東市,繁華依舊。
沈梨落來到自家鋪子織夢閣,自她想起那場大雪,她便安排合適的莊戶,開始大力種植棉花。
隻是沒想到剛收回第一批棉花,卻被沈嬋玉搶了先。
走進鋪子,隻見肥胖的中年掌櫃正舔著手,美滋滋地數著鈔票。
胖掌櫃的一看是她,連忙收好銀票,“原來是少夫人,您怎麼親自來了,小人還沒來得及告訴您這個好消息。”
“剛剛有個婦人,竟然用市場價三倍收購這批剛入市的棉花。”
“小人行商數十年,也沒看到這麼愚笨的婦人,一看就是沒做過生意。”
人蠢而不知。
沈梨落壓著心頭的那股子氣,直言道:“蠢貨!”
胖掌櫃愣了下,懵著腦子。
訕訕道:“小人不知道哪裡做錯了?還望少夫人明示。”
沈梨落越想越氣,身體往後靠了靠,綠竹立馬搬過太師椅。
她順勢坐下,緩了緩心神。
可以進博物館的蠢貨,現在看起來是賺了三倍,可這批棉花放在冬日賣,彆說三倍,三十倍都不止。
不過,她的本意並非是賺錢。
饑荒年,哄抬糧價,是會被殺頭;同理可知,若是大雪天,哄抬棉花價,也落不到一點好處。
她不知道沈嬋玉有沒有想到這一點。
“罷了,這批棉花給她就給她了,後續的棉花你務必按照我的要求,分批製作棉衣,以備不時之需。”
胖掌櫃的還沒從蠢貨這個名頭中走出來,低頭帶著幾分委屈。
“少夫人,這……才入秋,剛收下來的棉花,立刻就要做棉衣嗎?”
“做!”
沈梨落一聲令下,懶得再與這進博物館的蠢貨繼續下去。
趕明兒,她要物色一個聰明帥氣的新掌櫃換了他。
回到府中,綠竹向她彙報沈嬋玉的近況。
自三年前,崔致遠春闈落榜後,就一直閒賦在家,兩人坐吃山空,以至於沈嬋玉現在開始拿出自己的嫁妝做一些小買賣。
有著兩世記憶的她,做起買賣來,倒也是順風順水。
隻是,她和崔致遠的感情,卻因為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產生隔閡。
“少夫人,我聽大小姐隔壁院子的二丫說,每到半夜就會傳出女子尖銳的哭喊聲,很可怕呢……”
綠竹憋著嘴,活靈活現地展示著,仿佛她真的半夜趴在沈嬋玉門口聽牆根子。
“還有,還有,聽說大小姐的婆母也死得蹊蹺,就在三年前大小姐夫婿落榜第二日,忽然離世了。”
崔母離世了?原書中好像沒有這段情節,這死亡時間也很蹊蹺。
沈梨落暗自將這件事情,放在心頭。
“幸好大小姐當時跟您換婚了,不然您現在的日子多苦啊……”
綠竹暗自歎息,幻想著,若是她家身嬌肉貴的小姐羊入虎口。
簡直不敢想象。
聽說大小姐的那兩個陪嫁丫鬟都賣入青樓了,綠竹捂住胸口,再次不敢想象。
沈梨落白了她一眼,她發覺這丫頭不僅大智若愚,還很愛幻想。
哪有那麼多幸好,她現在所獲的一切,還不是全靠她的聰慧。
以及謝行舟死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