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清風雙手合十,一股龐大吸力再次出現。
蔣曉怒喝一聲:“你瘋了麼!經脈逆傷,強行運功,你……”
“要是讓小爺我變成你這種不人不鬼的醃臢貨……”
“不如死了算逑!”
小胖周身毛孔迸發出漆黑漩渦,血煉大陣中的汙血竟如百川歸海般朝他湧去。
李清風心裡發狠:“吞天功這麼大名頭,要是連這點兒血霧都吸不了……”
“那也彆找什麼傳人了,跟小爺我一塊兒葬了吧!”
小胖雙目赤紅,七竅滲出鮮血。
蔣曉驚恐地發現,不僅僅是陣中血霧,就連體內精血,竟都開始不受控製地沸騰。
古井轟然炸裂,衝天血霧被生生截斷。
“怎麼可能!?”
他尖利地嘶吼一聲,禦起黑色飛劍。
可他馭使這飛劍,本就倚靠這大陣中的血霧加持,此刻已經是心力不穩,搖搖晃晃。
可秦嬰冰藍飛劍已經殺到,與他戰在了一起。
蔣曉不甘地怒吼,聲音中還帶著些恐慌:“小子!若無我這血煉古卷功體加持,這些精血不僅無法提升功力,還會因不同源而蠶食心脈,最終爆體而亡!”
小胖根本不搭理。
因為此刻,李清風的耳朵已經被潮汐一般的血水湧動聲和運轉功法的嘯叫聲淹沒了。
聽不見他說什麼。
漫天血霧,眼看就要融入李清風的體內。
“嗡——”
一道藍色的靈光將那血霧與李清風隔絕開來。
“?”
顧卿卿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
她稚嫩的小臉上滿是勇敢,手中握著一枚寶玉,正泛著淡淡光華。
她剛剛蘇醒,實話說體內靈力所剩無幾,仍然強硬地一邊吸納靈石中的靈氣,一邊催動寶玉,護住李清風。
每個人都在拚命,不為彆的。
隻為一線生機,隻為活命二字而已。
宋宴不再留手,將靈力摧使注入兩儀珠,又將鎮道劍府中的劍氣凝於指尖。
黑白兩色的符文,竟從兩儀珠中緩緩飄出,如同鎖鏈,纏住了黑色飛劍。
劍身魔焰驟然暗淡,發出了刺耳悲鳴。
血煉大陣,此刻竟然真的停止了運轉!
對於蔣曉來說,這感覺就像是馬車的軲轆被兩截又臭又硬的爛木頭卡住了一樣,任那汗血寶馬再如何跑動,馬車再也轉不起來了……
“這不可能!”
他萬分不甘:“這是什麼道理!!!”
道理?
投機取巧,邪魔外道!
宋宴心中冷笑。
幾乎是在催動左手兩儀珠的同時,一道劍元開始在他右手指尖彙聚。
與從前那第一道由靈力模擬的不同,這道凝煉至極的劍道真元從道府中飛出,在他的指尖環繞、收斂。
如今擁有劍道種子和那靈力吞吐而成的蓮花狀劍氣,劍道真元的凝聚雖然仍舊消耗巨大,但變得不再需要漫長的時間。
秦嬰不是蠢人,周身靈力瘋狂湧動,寒霜靈氣化作漫天風雪。
指尖在身前刻畫出一道玄奧符文。
嗡——
宋宴指尖靈光暴漲,劍元疾速射出,將蔣曉此刻本就紊亂不堪、臨時凝聚的護體靈衣洞穿消解。
秦嬰的目光透著刺骨寒意,霜天心經全力運轉,指尖符文終於完成。
幾乎是一眨眼。
整座桃花塢,已經瞬間化作冰窟。
沒有護體靈氣,蔣曉汙血凝成的身軀被極寒迅速凍結。
不……
他發現,此刻的自己,似乎連開口都有些做不到。
不不……
我還沒有報仇……
我還沒有登仙……
我……
秦嬰沒有說話,也沒有再給蔣曉求饒的機會。
她玉手抬起,遙遙一握。
蔣曉的魔軀迅速覆蓋上了更厚的霜雪和冰凍,直至某一刹那……
轟然破碎。
蔣曉殘存的氣息,在漫天風雪中扭曲,搖曳。
最終,消散殆儘。
“……”
一枚染著血跡的小紙人緩緩往外爬,被秦嬰一劍射穿。
血光從中升騰而起,空中飄飛而去。
與石梁鎮外的三個魔修死後情形,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