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民安眨了眨眼睛,在沈正林素來溫潤的麵龐看見了毫不掩飾的醋意。
“怎麼可能是給他的?這母子倆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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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的丫鬟端著紅絲繡布,賢妃指了指那繡布。
蘇民安不解的望著一早到訪的賢妃娘娘。
“姑蘇大旱災,二千萬兩救濟糧沒有到位,被貪官中飽私囊。餓死數萬百姓。”賢妃麵露憂色,“你家爺親自率軍運糧去姑蘇去了。以確保這次百姓可以吃上糧食。”
原來薑元末下姑蘇是為了給災民運糧。
蘇民安不知賢妃來是為了何事,隻是靜靜的聽著。
“太後娘娘仁慈,意圖在京城大開燈籠會,募捐籌款,為姑蘇百姓祈福。”賢妃說。
蘇民安仍不作聲。
賢妃見蘇民安對她所言諸事都不上心,不像以前事事都替她上心、操心了,便有點不舒服,於是解釋說:“此次燈籠會,本宮爭取到由本宮來籌辦,皇後也想辦,不過因為太子近年行事囂張,皇上多有不滿,仍在壓太子氣焰,是以本宮來辦此次燈籠會。”
蘇民安並不在意賢妃和皇後的角逐,“賢妃娘娘同我說這許多是……?”
“原本宮是要南薇來繡這些燈籠的。可偏生南薇病了,起不來床。”賢妃頓了一頓,“民安啊,你的繡工是極好的,此事本宮希望你可以經手,交給旁人,本宮並不放心。”
蘇民安輕輕一笑,賢妃挺可笑的,她兒子中毒了便綁架她夫、兒威脅她回京照顧他兒子,如今用得著她了,便理所當然的張口就來,“娘娘,我來京好像不是為了給您繡燈籠。”
“這南薇病了,不然也不會麻煩你的。”賢妃慈悲的笑道,“本宮自是知道你為了夫、兒來京的。”
蘇民安不認為花南薇病了,自己就應該為賢妃再不計回報的付出,賢妃能否成功籌辦燈籠宴,與蘇民安沒有任何必然聯係。
賢妃見蘇民安不作聲,又說,“南薇病了也是因為被你氣的,前幾日末兒為了你她趕去了桌角。民安啊,過去你太對不起南薇了,替她繡燈籠,就當彌補過錯吧。”
蘇民安望著窗外的景色,不回應,亦不妥協,她並沒有對不起過任何人。
賢妃見蘇民安態度冷漠,軟的不行,於是來硬的:“苒兒那孩子在屋子裡也關了二十餘日了。還有扇窗子可以看看湖水和風景……若是這窗子叫人釘上了……”
聽出賢妃話中威脅,蘇民安的憤怒在心底升起,思慮片刻,說道:“要我繡燈籠也可以,不過,請娘娘答應每日讓沈苒出屋玩耍一個時辰,讓小孩曬下太陽。”
“就這麼定了。三百餘燈籠月底前完成啊。不要耽誤了。”
賢妃得到滿意的答案,便一句不再多說,將繡布和彩線等工具留下,就離去了。
蘇民安為了沈苒可以出屋玩耍一個時辰,便認真的繡著燈籠,心中對賢妃的卑鄙感到齒寒。
才繡好一個燈籠。
花南薇便來了,拎起蘇民安繡的燈籠,細細的看了一會兒,低聲道:“妹妹不必參與燈籠會一事。我雖病著,但也要親手料理此事。這是王府女主人的責任,不是什麼身份的人都可以做的。”
蘇民安本就不想繡,既然花南薇搶著繡,那就拿去,隻是顧慮、忌憚著賢妃,“賢妃那邊讓我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