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你做啥?你現在真的沒危險了?”陳偉問道。
“如果有危險,你當我能活到機場?”南冥道,然後又問道:“哥,你到底乾啥去?”
“不是說有個案子嗎?”陳偉看南冥那一臉好奇樣兒,哭笑不得。
從之前南冥就喜歡聽他講案子,估計是把這些案子當做了有趣的故事聽了,不過這次這個案子,可一點也不有趣。
“跟我說說看,說不定我能幫忙呢?”
“你已經幫過很多忙了。”陳偉道。
倆人進了頭等艙坐下,南冥就一臉好奇地盯著陳偉,陳偉實在是被盯得忍不住了,舉手投降,道:“好吧,就告訴你吧。”
其實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南冥腦袋特聰明,說不定真能幫上忙。
“那已經是十六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你還沒出生。所以你肯定不知道,那年文吉發生了一個震驚全國的大案。那時候我還跟著師父學,你還記得我師父吧……”
“記得記得,我記得胡伯伯特喜歡我,見到我就要抱我。”南冥點頭。
胡伯伯也是他非常尊敬的一位長輩,一手帶出來了好多的優秀警察,包括梁建強和陳偉,都是他帶出來的,不過胡伯伯不喜歡梁建強,說他腦瓜沒用在辦案上,獨愛陳偉,對其視若己出,愛屋及烏之下,也特疼愛南冥。
那時候南冥每次去找陳偉,胡伯伯都要逗逗他,給他講探案故事,而南冥喜歡聽探案故事的習慣,也是那時候養成的。
對兒時的南冥來說,胡伯伯就是一個故事大王,比書上的故事好聽多了。
胡伯伯七八年前就退休了,現在六十多歲了,南冥離開文吉之前還去看過他,身體還很硬朗。
“我師父給你講過很多故事,唯有這個故事,他從來不跟人講,是他的一大心病……”陳偉歎口氣。
那是1999年底的一天,一群劫匪在下午下班前,衝入了武北市聯合銀行在文吉的網點,持槍搶劫了200萬人民幣,他們開了四槍,重傷了一名工作人員,一名保安。
1999年,陳偉剛剛從部隊退役回來,從警不到一年時間,還不是現在讓罪犯聞風喪膽的陳大警官,而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警察,整天跟在師父老胡身後轉悠。
當時他沒意識到,這次銀行劫案,除了轟動全國之外,還會因為一係列巧合成為一個曠日持久的懸案。
1999年,當時的電腦硬件設備還遠不如現在,8G的硬盤,就已經是大件了。
恰好那天,網點的硬盤滿了,工作人員關閉了監控。
“那群人計劃非常周詳,選的下午下班時間,工作人員已經將錢都清點好裝袋了,進門之後,他們直接對著保安的腦袋開了兩槍,然後拿錘子砸碎了服務網點的玻璃,拎起袋子就走,前後不過四分鐘的時間。”
四分鐘時間,幾乎已經是搶銀行的範本了,南冥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來了幾個心狠手辣,乾練無比的劫匪形象,這不是美劇,不是電影,而是真實發生的事,發生在南冥熟悉的國家,甚至就在文吉,就在南冥經常經過的地方。
“因為那時候鑒證設備和手段都很落後,加上又沒有監控錄像,所以偵破起來極為困難。師傅帶著我們幾個年輕刑警不眠不休,到處找錄像、走訪,當時的線索有兩個,一個是嫌犯整個流程這麼嫻熟,肯定之前前來踩點過,所以之前的錄像裡一定有嫌犯;另外一個就是他們使用了發令槍改造的手槍,我們走訪了很多發令槍的廠商,最後卻一無所獲。”
“師父不眠不休地忙了兩個多月,最後大病一場,從那時候開始,他一天也沒有閒著,一直在研究證據,隻是到他退休,也沒有能夠偵破……”陳偉歎口氣,其實這些年,他也時常會把當初的檔案都翻出來,仔細研究。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似乎越來越難以偵破了。
“為什麼胡伯伯這麼執著於這個案件?”南冥有點疑惑,就算是再怎麼厲害的警察,也有破不了的案子。選案要案肯定不止這一個。
“因為那位被槍擊之後半身不遂的保安,是師父的妻弟。”
“高叔叔!”南冥頓時回憶起,那位總是坐在輪椅上在胡伯伯院子裡曬太陽的男子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