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猶豫著要不要幫忙救人時,就聽到裡麵響起了密集的槍聲,嚇得幾個人又躲了起來。
直到南冥出門招呼他們進去,他們這才磨磨蹭蹭走進去,隻見滿地鮮血屍體,幾乎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楊吉蹲在地上,伸手按在姆勒先生的脖子上,回頭對南冥道:“他還活著!”
楊吉扒開姆勒胸前的襯衣,就看到了穿在其中的防彈衣。
楊吉伸手摸了摸,道:“斷了幾根肋骨,有一根刺穿了肺部,應該死不了。”
說話間,姆勒先生緩緩睜開眼,問楊吉:“阿比逃了?”
楊吉點頭,姆勒慘笑起來。
他了解這個家族,所謂狡兔三窟也不過如此,姆勒所領導的,不過是他們家族勢力中的一支,阿比逃跑之後,就不知道又躲到哪裡去了,恐怕短時間內彆想找到她了。
而且她和姆勒一樣,中了幾槍,如此近距離的射擊,恐怕阿比小姐也要在病床裡躺上半年。
“對不起,sir,我猜老板應該是躲起來了。”幾名大廚轉悠了一圈,也沒找到那位傳說中的意大利小老頭,很是惶恐。
“我的早餐……”南冥哀嚎一聲,他奔波這麼遠,雙手染血,就隻不過是為了一頓早餐而已,他容易嗎?
然後他就看到了阿比留下的那一份,幾乎沒怎麼動過,切成薄片的帕爾馬火腿,散落如同玫瑰。
南冥捏起一片,蘸上了同樣來自帕爾馬的奶酪,嘗了一口,頓時眯起眼睛。
即便是如此大費周折,也算是值了!
阿比絕對想不到,她的完美計劃,不過是毀於一頓早餐。
……
再踏上龜島那潔白細軟的沙灘,楊吉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不由感慨,哪裡都不如家裡好啊!
隻是在這座小島呆了幾天而已,楊吉就對這裡有了一種類似家的感情。
這次出去,差點就回不來了。
就算是回來了,恐怕也變成了不是自己的那個人了。
權限的世界真的太恐怖了,好在阿比受傷了,應該很久都不會出現了吧。
希望能夠回歸正常的生活。
他轉頭看去,南冥又蹲在沙灘上,和那隻小招潮蟹鬥劍了。
這個遊戲,似乎他總也玩不膩。
“南總,為什麼這小家夥會陪你玩?”楊吉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這小家夥不陪他玩?
“因為我喂了它很多肉。”南冥道。
楊吉一愣,他從沒想過答案竟然這麼簡單。
就算是一隻螃蟹,也會娛樂自己的飼主嗎?
但僅僅是一頓肉而已,能讓它順從嗎?
螃蟹這東西,沒什麼記性吧。
果然,玩了一會兒,這隻螃蟹不耐煩了,一把鉗住了吸管。
南冥把吸管丟給了那小螃蟹,又拿出了一根吸管,這下子更像是鬥劍了。
看楊吉正盯著他,南冥道:“如果隻是肉也不夠的話,那就給它把武器,它就不會再奪你的武器了。”
有時候楊吉都納悶自己為什麼沒有背叛南冥,明明他有了恐懼權限這種力量不是嗎?
現在他有點明白了,楊吉低頭看看自己手中的盲杖,這就是南冥給他,讓他保護自己的武器吧。
給一口肉,那隻是養個鷹犬。
給一把武器,就給了人以尊重和選擇的權力。
這就是南冥的為人之道,楊吉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卻又想不明白。
但至少,做南冥的同伴,挺好。
他噓了一口氣,對南冥道:“南總,該回去了,您開學了。”
南冥蹲那裡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很多時候,他都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學生。
要開學了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