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高副總的心臟不爭氣地怦怦跳了起來。
固然有人說，呆在中航天這種企業，本身就是官員，說不定哪天就主政一方去了。
但是像高副總這種人才，哪裡都不會對其設限，辭職或者調任，然後再回到體製內找一個類似等級的工作，其實並沒什麼難度。
但年薪4000萬的工作，真的很有難度。
“之所以是年薪4000萬，是因為我隻能拿出來這些賬麵資金支付你的工資，隻要你加入，這筆資金將會預先支付給你，即便是星輝航天賠了，這4000萬也是你的。”丁益輝頓了頓，“當然這是最壞的情況，我覺得星輝航天不可能賠。”
星輝航天當然不可能賠！
如果星輝航天都賠了，他們不賠死了？
這點高副總比丁益輝還有信心。
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搖頭道：“當初我進入中航天時，就已經決定將自己的餘生都奉獻給中航天，不論它貧賤還是高貴，是飛速發展還是蹣跚前行，都不會離開。如若不然，我留在國外，估計現在也能有差不多的年薪了。”
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有點心虛。
年薪六百萬美元，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以及星輝航天5%的股份。”丁益輝眼睛眨也不眨地加碼。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高副總都震驚了，星輝航天麵對的是億萬級彆的市場，即便是拿下其中十分之一，乃至百分之一的份額，就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突然之間，高副總覺得丁益輝特彆可惡。
他突然體驗到了當初丁益輝他們的感受。
自己最珍貴的東西，被人偷走了，被人利用了的那種感覺。
當初他偷了星輝航天的創意，但這會兒，丁益輝卻把他最大的堅持，內心的堅持和驕傲都掏了出來，放在天平上，用錢來衡量。
這是一種褻瀆，但……
真的是太具有誘惑力了。
高副總怔怔站在那裡，幾分鐘之後，他艱澀道：“如果我還是說不呢？”
“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忠誠……”丁益輝看著高副總，雙眼熠熠生輝，“所以，我會把你加入星輝航天，列為和中航天談判的先決條件，不答應這個條件的話，星輝航天不會和中航天合作的！相反，如果你加入星輝航天，我們可以在很多地方讓步。”
高副總的眼中倒映著丁益輝年輕的麵龐，他似乎看到丁益輝在問他一個他都不敢去想的問題。
你的對人民，對國家，對企業的忠誠，能換來他們對你的忠誠嗎？
能嗎？
高副總寧願考驗自己的忠誠，也不願意反過來。
因為他知道答案。
“你瘋了！”高副總還想打消他的這個主意，“你知道不和中航天合作，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嗎？如果讓外國人搶走這個市場……”
“沒關係，我可以去求冥叔幫忙，我相信他一定會有辦法幫我們搶占市場的。”丁益輝道。
高副總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話來。
背靠無所不能的懶神係，這孩子有任性的資格。
說實話，起初他隻覺得丁益輝這是在報複，報複當初他如此傷害這四個懷揣天真夢想的孩子。雖然手段太稚嫩，太任性。
而現在這個冷酷的，宛若惡魔一般的少年，卻是他一手締造的。
丁益輝的雙眼清澈，讓人完全看不透，他一字一頓道：“反過來說，你如果真的想要獻身中航天的話，成為星輝航天的CEO，可以為中航天謀求更大的利益，不是嗎？”
高副總沉默了。
丁益輝這句話到底是真心，還是冷酷？高副總覺得自己已經看不懂這個孩子了。
中航天的辦公樓裡，沈總還在和大佬談及高副總的奇聞異事。
“第一次高總開了一輛普通奧迪去，來的時候吸了一個衛星上用的儲能部件，好家夥，這技術杠杠的！第二次，我給高總換了輛防彈奧迪，結果回來的時候，就把這合作意向給吸回來了！我今天早上打電話借了輛裝甲車……咦，說曹操，曹操到。高總，你這次回來又帶回來什麼好消息？”
高總苦澀笑笑，一言不發。
這次，他把自己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