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馬隻是微笑著站在了南冥的背後，熟稔地搭著一條毛巾，服侍南冥用餐。
等南冥用完餐，老馬取下毛巾，折疊好，放在了南冥麵前，正色道：“南總，我是來辭職的。”
“啊？”南冥抬起頭，驚訝地看向老馬。
“決定了？”片刻之後，南冥問道。
“決定了。”
“三個月前，你離開的時候，我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南冥道。
三個月前，老馬發下宏願，要成為美國總統的時候，南冥其實是當笑話看的。
但現在，老馬已經做出了選擇。
他不做懶神係的老馬，他要努力成為姆勒總統了。
南冥心中，不知道什麼滋味。
就像是第一次離開家鄉獨自遠行，就像是第一次受到打壓，卻必須自己扛起初生的懶神科技。
有些人，已經攜手前行了那麼多天，為什麼就不能走到最後？
為什麼，總有人要和他分道揚鑣。
難道懶神係不好嗎？他已經努力把懶神係做的那麼大，那麼大，大到可以給所有人發展的空間……
天知道，如此懶散的南冥，其實早就想要放下一切了。
可總有人要離開，楊吉是如此，老馬也是如此。
終有一天，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會離開我嗎？
“我能提一個請求嗎？”南冥問道。
“南總請說。”老馬道，他的背脊挺得筆直，再不是管家的模樣。
“請放棄對阿比小姐的追殺吧，她已經付出足夠的代價了。”
這是南冥第一次以這種口吻對老馬說話，不是命令，而是請求。
老馬點頭道：“我會考慮的。”
目送老馬離開，南冥閉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很久，然後他道：“小胖，我想退休了……”
“啊？”趙小胖心想，你又退休？又來？這是第幾次了？
“登陸火星之後，我把我的股份分給大家，然後退出所有的管理工作，然後……開著飛船去浪跡宇宙好了……”南冥道，這一刻，他心灰意冷。
“真想……回到當初什麼也不懂的時候啊……”
趙高峰沉默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在趙高峰的眼中，南冥永遠是無所不能的。
從第一眼見到南冥的那一刻，他都從未見過這樣的南冥。
“南總並不是不知道楊吉的黑化，他隻是不想相信吧……”
難怪最近南冥越來越懶，越來越頹廢，做什麼都提不起力氣來。
這一刻的南冥，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南總，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南冥大魔王，他隻是一個失去了同伴的普通少年。
“我真該……跟趙先知一起去無儘未來的……”南冥道。
“在胡說什麼！”趙高峰突然伸手，猛然揉亂了南冥的腦袋，“你隻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屁孩罷了！”
你以為趙先知能帶走你嗎？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去的，就算沒有楊吉，我也會替你去啊……你這種小屁孩，到了無儘未來可不是死定了……
我是你的保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