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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朝霞,染紅著小片天空,黑夜在天邊擴張。
秦壽抱著一把不值錢長劍,像極了一名流浪的劍客,孤獨中帶著一絲落魄。
眼見城牆就在前方,突然,身後傳來一陣罵聲:
“前麵的小子躲遠點,小心撞死你。”
秦壽眉頭微蹙,轉而望去,就見一夥七人騎著快馬朝著自己衝來。
他這體格哪敢被那大馬擦到,當即嚇得朝左飛躲,差點來了狗吃屎。
“哈哈,小兄弟,對不住了。”
“等你到城裡,記得來【望仙居】,老黑我請你吃飯。”七人之中叫得最歡黑臉大漢,回頭笑道。
隨即一騎千裡,消失在滾滾塵沙當中。
“你妹的!”
“有馬了不起?”
本就有些落魄的秦壽,經此一遭更顯幾分黴相。
不過,他眼神敏銳,倒是發現這七人之中,被護在最中間的女子,長相倒是不錯,高貴得體頗有大家風範。
至於那個差點撞到自己的黑臉漢子。
一身肥膘,馬鞍之上掛著個紫金色的玄鞭,一看就不是普通貨色。
拍拍身上的灰塵,秦壽倒也無心報仇。
江湖之上,他不過是一名小小路人,若是整日都想著報複彆人,估計不出三日就要橫屍街頭。
“做人嘛,還是豁達一些。”秦壽自我安慰了一句,匆匆向著城門處走去。
“腰牌有沒有,沒有一兩銀子。”守城的兵卒開口說道。
“給。”秦壽昨夜收獲不少,自「黃河死鬼」的身上撈了上千兩銀子。
一兩碎銀於他來說,倒也不算什麼。
“城內宵禁七日,晚上不許出門,否則,一律押入大牢。”兵卒倒是不錯提醒了一句,隨後,繼續收取稅銀。
“宵禁?”秦壽有些意外,一路走來,他也沒發現哪座城池宵禁。
如揚州這種有名的花城,突然宵禁,豈不是白白浪費了花客的銀子?
想歸想,走歸走,按照記憶,秦壽繼續向著自己家走去。
記憶當中,他的養父是一名做豆腐的豆腐匠。
每天天都沒亮就去賣豆腐,天黑之前又開始磨豆腐。
朝九晚五,反反複複,極其無聊。
哪知,剛到家門前,就見那原本熟悉的家門,一半破碎不堪,另外一半漆黑一片,隻剩下一小塊殘肢。
側頭看向院內,更是嚇了秦壽一跳。
左右兩間,包括那熟悉的磨坊,都隻剩下幾根立房的柱子,其他皆已化為虛無。
明顯是被大火燒了一遍,空空如也,什麼都沒剩下。
“我擦,什麼情況,我家著火了?”秦壽有些接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悲催場麵。
忍不住左右徘徊,想要找個人問問清楚。
好在,這時,一個腦子裡有點印象的老大爺走了過來,秦壽趕忙上前詢問:
“劉大爺,我家這是怎麼了?”
劉大爺先是愣了一息,隨即瞪大雙眼,比秦壽還激動:“你…你…你是秦家那個小悶葫蘆?”
悶葫蘆?
秦壽尷尬地點點頭:“沒錯,是我。”
“哎呦,你咋回來了呢?”劉大爺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把將秦壽拉到一旁,緊張兮兮地說道:
“秦小子快跑吧,你爹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