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拒絕不了了,也罷。
祁景衡看著傷痕累累的自己,手上布滿寒瘡,又打量著這個新居處。
地方不大但物件齊全,暖被玉枕,案台上的香煙嫋嫋升起,屋內的暖爐散發的熱氣驅散了身上的寒意。
這裡的環境比他的茅屋好太多了,就算回去了也是硬扛,倒不如在此修養幾日,從長計議。
祁景衡躺在床上,腦海中回憶幾天前的落水事件。
他記得當時隻是碰巧路過百春苑,原本得知公主在園中賞花,想刻意避開這位霸王。
卻不曾想陳貴人手下的太監讓自己去為陳貴人送花,陰差陽錯來到了千鯉池......
有人要借自己的手殺公主!
他記得當時離岸邊還有點距離,有人從背後推了自己一把,失足滾向池中順帶著將公主也撞了下去。
究竟是誰呢?
此時已經過去三天了,想必線索也被處理乾淨了。
反正公主沒死,自己又入住長春殿,借刀之人一定還會有所行動。
想著想著祁景衡便昏睡過去,這還是他這幾天,不,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麼安穩地躺著。
與此同時楚鈺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隻要她閉上眼睛,腦海自動浮現出祁景衡那雙狠厲眼睛。
想想他也真是命硬,這麼冷的天從水裡出來跪上三天竟還沒死,普通人可能連一天都熬不過去。
可是祁景衡的存在對於楚鈺來說是威脅,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看來隻能想個辦法除了他......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緩慢爬上少女的容顏,然而床榻上的少女眼睛緊閉,眼珠不停地轉動,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嘴裡不停的在呢喃著什麼,隨著眼球瘋狂地轉動,少女猛地掙紮起來,大口喘著粗氣,後背的裡衣濕了一大片。
楚鈺又做噩夢了。
“公主,該用早膳了。”
渾渾噩噩地隨著秋霜來到早膳前,看著麵前的美食佳肴,楚鈺毫無胃口。在秋霜的服侍下簡單吃了幾口。
“祁公子用膳了嗎?”
“回稟公主,未曾。”
楚鈺將筷子放下,“替本公主備些吃食,本宮親自給他送去。”
“公主,這點小事讓我們來就好了,您才剛好,要好好休息啊。”冬絨聽到楚鈺的要求,連忙勸阻回話,外麵天氣那麼冷,公主身體好轉沒多久,再被祁景衡染上病就不好了。
楚鈺看向說話的冬絨,有些不快,自己不過昏迷了幾天,怎麼這些宮女連自己的話都不聽了。
夏露見狀忙拉著冬絨跪了下來,“公主贖罪,冬絨隻是關心您的身體,奴婢這就去準備。”
自打她們服侍楚鈺起,便事事小心謹慎,全因這位主子心情實在是陰晴不定,心狠手辣,是宮中的惡魔般的存在。
隻要派往楚鈺宮中的奴婢,每晚睡覺都不踏實,總是有婢女莫名其妙的消失。
而春喜、夏露、秋霜、冬絨她們四位是楚鈺生母貴妃在時便服侍公主的婢女,自春喜意外死後,隻剩下她們三人,因此楚鈺對她們幾人還是與旁人不同,不然以冬絨這性子,早死千百回了。
楚鈺拿著食盒來到祁景衡的住處,自顧自地將盒中糕點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