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電光石火,快速瞬息,海青又回到了座位上。湯歆熒見久無聲響,隻聽到海青的聲音,忙睜開眼睛,見海青在桌子對麵滿臉微笑的望著她,急急的說道:“海青,哪些人呢?”就這麼一捂眼的光景,該出現的血腥不見了、打手也不見了,連食客也跑得差不多了。
“都走了!你吃好了沒有?”海青看著她、陪著她,不是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嗎?
“嗯!差不多了!”湯歆熒點點頭,看了看麵前土巴碗,就還剩點湯湯了。
“那我們就走嘍!”海青說罷拉著湯歆熒準備離開,拿了一塊大洋出來,在手中一彈,大洋在空中劃著弧線,飛向掌櫃那裡去了,“咣當”一聲,掉在掌櫃麵前,這塊大洋也抵得過所有食客的米豆腐了,還有多的,掌櫃因此發點小財,多賺了幾文。
海青、湯歆熒走出了米豆腐店,外麵已經看不見姓秦的那夥人的蹤跡了。都是聰明人,對方沒有下死手,自己應該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不可能還等在那裡找死吧?人都沒有看得清楚,就被人從裡麵扔了出來,當時還感覺到渾身都軟塌塌的,過了一會才恢複過了,這完全不是一個級彆啊!好漢不吃眼前虧,快躲!惹不起躲得起,結果全部都跑了。
海青、湯歆熒沿著街道找馬拉車,一般來講短距離可以坐人力黃包車,距離遠了就要坐馬拉車。可是走了幾條街,連一輛馬車的影影都沒有看到,真有點奇怪了,如果走路到雲集要多花很多時間,海青覺得自己到沒有什麼,可能湯歆熒就有點成問題了。
“影子啊!找不到車啦!”海青有點著急了,又過了一條街道還是沒有車。
“不用找了,我們走路吧?”湯歆熒用手扯了一下海青。
“你的腳還行嗎?”海青有點不相信,還是問了一句,不過能找到一輛馬車最好。
“還能走!”湯歆熒肯定的回答。走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晚點而已。
兩人轉身往縣城外麵走,沒有走多遠,那幫乞丐又圍了上來,老乞丐手裡拿打狗棍神色肅嚴的對海青、湯歆熒說道:“二位是在找馬車嗎?”
海青非常仔細的看了老乞丐一眼,這打狗棍非常普通,不能代表地位,因為乞丐手裡的木棍都可以稱為打狗棍,跟鎮幫之寶的打狗棍是有區彆的,也許此人在丐幫隻是個小頭目,忙淡然一笑說道:“今天是有點奇怪,找了幾條街,硬是找不到一輛馬車?”
“二位也不用找了,今天這些拉車的和趕車的都到廉善人那裡去了。”老乞丐非常肯定的回答。
“哦!居然這麼巧,還有這種事,你們怎麼不去?”
“有車的都可以,我們沒有啊!這廉善人以前也是個趕車之人,後來發了財,為了不忘本,這次宴請全縣拉車的和趕車的,要人到車到才算數,如果人去車不去,是不算數的,所以你們肯定是找不到車的。”
“看樣子,我們隻有走路了。謝謝你們,告訴我這些!”海青說著摸了一塊大洋出來,打發了一下。
“謝謝兩位!走嘍,我們也去弄幾隻雞來吃嘍!”老乞丐連聲道謝,帶領眾乞丐而去。
這鳳巢縣城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它的熱鬨程度,並不比其他縣城差,沒有走幾步,前麵圍著一圈人,中間有人哭哭啼啼的,據說是什麼賣身救母或者賣身葬母、葬父之流,這些多數都是行騙的詭計,誆到財物就閃人。
“海青,去看看?”湯歆熒想去瞧瞧,結果被海青一把拉住,還繞著走。
“我們抓緊時間趕路,這些都是江湖把戲,不值得我們在這裡浪費時間。”海青輕聲說道,催著湯歆熒快點離開這裡。
離開了鳳巢縣城,海青和湯歆熒展開腳力,趕往安縣。男女搭配,走路不累。一個半時辰後,到了安縣,終於坐上了馬車,再向雲集駛去。
“這段路走下來,把影子累慘了,在車上好好休息一下吧!”海青邊說邊想,再走下去,可能真的要把湯歆熒累趴下。
“沒得你說的這麼嬌氣!都是農村娃,加上這段時間,在學校天天晨跑,腳板上的功夫還不算很差吧!”湯歆熒淡然一笑,扯了一下海青。
“還不錯呀!肯定應該表揚。”海青給了湯歆熒一個肯定,過了一會,又說:“影子,把你安全送到家了,我就要走,這有馬車,我爭取趕到臨源歇一晚,明早就可以趕到鬆州碼頭上船。”
“海青,到了我家,怎麼也得住一晚再走噻?”湯歆熒望著海青,眼底一片清澈,流露出脈脈溫情。
“這樣非常不好,會有人說閒話的。你想想看嗎?你一個姑娘家,突然帶一個男人回來,還留宿家中,你以後還嫁得出去嗎?不說彆的,就是你父母這一關就過不了,人言可畏啊?”海青正色的說道,還是要多為彆人著想一下,一個姑娘家的清譽問題。
“反正我不管,就要讓你住一晚?石塔、打鼓坪都過了,也快到家了。”湯歆熒嬌嗔的說著,用手抓住海青搖了兩下。
雲集村地處官道旁邊,亦村亦鎮,隻有一條一字街,一頭連接官道,一頭連接著四周的大山和其他鄉鎮。當馬車到達雲集村口的時候,那大黃桷樹雄偉的身姿映入眼簾的時候,湯歆熒有些激動起來:“到了!到了!”
馬車放慢了速度,緩緩的動著,豆腐作坊的大門也緊鎖著,肯定是沒有人的,繼續往前麵趕,街道兩邊冷冷清清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沒有了往人的喧鬨和繁華,也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影,整個村鎮被一種恐懼的氣氛籠罩著,湯歆熒心裡一凜:“難道雲集被土匪洗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