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少,你還記得我們?”那兩人都感到吃驚,遊開鈺居然一眼,就把他們認出來了。
“怎麼會記不到嘞?哲鳴、子孝!你們什麼時候來沙市的?”遊開鈺直接叫出他們的名字,這兩人本是薛文亮的手下,應該在西廣的許裡,到沙市來一定有事情?觀兩人的臉色,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我們也是剛來兩天,在學校才打聽出你住在銅鑼巷十九號,昨天在銅鑼巷守你大半天,都不見人影,今天一大早就來了,不過,能見到你就好了!”尹哲鳴一邊說一邊把遊開鈺拉到一個窄巷子裡麵,街道上人多,有些話不好說。
“怎麼不進去?”遊開鈺隨口說了一句,又一想,沒有進去是正確,易沉和崔凡輝都不在,其他人又不認識,如果沒有表明身份就進去,可能金栗和蕭斌會開槍的?
“不過最近銅鑼巷傳聞很多,怕誤會,更怕丟命?”閔子孝望了一眼尹哲鳴,兩人都苦笑了一下,遊少真會開玩笑,我們自己還是作了一番調查的,不能拿生命當兒戲,我們站在那裡,就是希望遊少能發現我們,沒有看見我們,就說明遊少不在唄!
“哪有那麼玄乎?不過你也說的很對,的確是這樣,最近麻煩不斷,對銅鑼巷的臨時居住地,布置了一些防衛措施,對那些冒然進入者,將會被擊斃,或者被擊殺!當然,這些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也要看守護者如何判斷了?”遊開鈺還是給他們透了點底,也知道這兩個團長同時來了,肯定有非常棘手的大事,不然就是帶著某種使命來的?不可能是為了見見我,到沙市來耍的吧?
“遊少做事謹慎,兄弟我佩服!”兩人又是一番恭維。
“彆說好聽的,到底有什麼事?沒事我可上學去了?”遊開鈺故作走態,沒有時間跟他們閒扯。
“遊少!救救我們師長吧?”閔子孝伸手拉了一下遊開鈺,聲音哽咽的說道。
“你們師長又怎麼了?”遊開鈺驚詫的停步問道。
“陳弌明背叛革命,率兵攻打兆慶政府,我師奉命出擊解圍,擊敗陳部後,在追擊陳弌明的過程中,師長被流彈擊中了。”
“你們不是在西廣的許裡嘛,怎麼又到東廣去了?你們師部不是有軍醫嘛?把子彈取了不就完了!”遊開鈺嗬嗬淺笑了一下,這麼簡單的事情,還用得著跑到沙市來找我?
“過了年後,才從許裡移防過去的!”尹哲鳴輕歎一下說道:“軍醫說這顆子彈停在心臟旁什麼經脈哪裡?要實施開胸手術,現在這些設備根本不行,打開胸腔有風險?如果取彈不慎傷了經脈,那可能大羅神仙都救不活了?”
“唉!薛老板的運氣也真差?反正遇到你們,也沒有什麼好事?”遊開鈺一聽說心臟、經脈,就想起心臟附近六道經脈,脾經、心經、小腸經、腎經、心包經、三焦經。這種手術就是要設備好,醫術要好,缺一不可,又問道:“有幾天時間了?”
“三天了!”閔子孝如實的回答,在遊少麵前,也不需要遮遮掩掩,血戰首陽那會,都是一起趟過生死關的弟兄,值得信任!
“我的媽呀!三天了,還活著?”遊開鈺知道取彈的最佳時間應該是在中彈後的二十四小時內,越到後來就風險越大,當然一些身體特異的人除外,畢竟那樣的人是很少的。
“我們師長說,他的命硬,能扛住!還說,如果醫院不行,就通知遊少,如果遊少不行,就給他準備後事吧!”閔子孝說著又哽咽抽泣起來。
“好了,大男人的,彆這樣。我去看看就是了,是哪家醫院啦?”遊開鈺也知道,這人命關天的事情,比耽擱幾節課還是重要些。
“在教會醫院!”閔子孝擦擦淚痕說道。
“快走吧!”遊開鈺順手又買了兩個大份糖油粑粑,遞給他們,帶著他們瞎轉了兩圈,謹防有人跟蹤,才坐上一輛馬車,直奔教會醫院。
三十來分鐘就到了,付了車錢後,尹哲鳴帶著路,直奔薛文亮的病房,還沒有到病房,就聽見裡麵傳出一個大男人的哭啼之聲:“老板,你不能死啊!嗚嗚嗚……”
“糟糕!”尹哲鳴、閔子孝兩步作一步,衝進了病房。
病房裡,薛文亮躺在病床,閉著兩眼,臉色卡白,不能言語,一年輕人正在哭泣,四周還站著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都不停的歎氣搖搖頭。
“你們為什麼不救我們老板?你們的宗旨不就是救死扶傷嘛?”那名年輕人一邊哭泣,一邊對著那些醫護人員咆哮著。可以理解此刻的心情,是多麼的無奈,多麼的傷心!
“唉!節哀吧!你們來的時候,我這個當院長的,也跟你們說過,二十四內我們醫院完全能救活,可是,當時他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時效,還深度感染發著高燒,經脈已經異常,心臟隨時可能發生病變,或者說停止跳動,你們自己可以看看傷口,發紅發腫,已經開始起黑瘀了。”
一名戴著眼鏡,穿著白大褂,五十多歲的醫護人員,不疾不徐的說道,看派頭此人都有點像醫院的負責人,結果真還是個院長,都想把來的病人醫治好,可是醫生又不是治百病的神仙啊!
“葉恒,老板怎麼了?”尹哲鳴快速來到床邊。
“老板他……”葉恒哭泣著,說不出話來了。
遊開鈺不想聽他們嘮叨,直接揭開薄被,查看傷口,正如醫生所說,傷口發紅發腫還有黑瘀,心臟已經停止跳動,兩指隨即按在薛文亮手腕“內關穴”上,查看血脈是否還有脈動之感。隨後伸手在薛文亮的幾個穴道上,又敲又戳,在外人看來,此人太無禮了,人已經去了,你還對其屍身如此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