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遠明的府邸,解梅芸剛剛聽完手下人的彙報,臉上神色凝重起來,禺澤盟?這幫臭蟲,也來攪和?梅林關這單買賣,徹徹底底是失敗了?這梅林關也是,辦事不力,還色膽包天,該死!劉家衝的劉麻杆也好笑,自己把自己給滅了?
“主人,你叫我?”養了近二十天傷的耿蠡,出現在解梅芸麵前,也是仗著自身有功底,才恢複了六七分,梅林關的事,也剛剛聽說了,用震撼來形容比較恰當。
“耿蠡,你對此事有何看法?”&bp;解梅芸在做出決定前,還是想聽聽這個管家的看法,有時候,他的看法也很獨到。
“是有些蹊蹺?禺澤盟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麼巧就趕上了?真有這麼湊巧?這遊開鈺跟禺澤盟,這種江湖幫派也扯得上關係?費解啊?”耿蠡百思不得其解,這其中的道道,遊開鈺肯定去了的,禺澤盟肯定參與了的,梅林關肯定是完蛋了的,這三點是不容置疑的,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個湊巧法?有點懵!
“我也不相信會這麼巧,但是非常懷疑?據情報顯示,梅林關的行動,遊開鈺並不知曉?是過後才追去的,從這一點來看,跟禺澤盟的參與,也扯不上關係,你也知道禺澤盟,可是幾百人的行動,豈是說參與就參與的,那是要提前很多天,就要開始準備的。遊開鈺也到過劉家衝,自始至終沒有開一槍,倒是劉麻杆自己神勇,自己把自己給滅了,詳細情況我就不細說,梅林關完了,梅家莊已不複存在了!”解梅芸長歎一聲,臉上露出不易覺察的詭異。
“主人!這些已成不可逆轉的事實,再糾結也沒用了,接下來該怎麼辦?”耿蠡還是有點埋怨梅林關辦事不力,這麼一點事都沒有辦成,還把自己搭上了,真是一幫蠢貨!
“我仔細斟酌了一下,禺澤盟這些臭蟲,就讓東洋人陪他們玩玩,玩得他們筋疲力儘,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遊開鈺,不能讓他待在沙市,想辦法,讓他離開這裡!”解梅芸果斷的對耿蠡說道,遊開鈺,雖說是個學生娃,卻是一個危險人物,明的沒有跟我們作對,暗的卻站在,我們的對立麵去了,留在沙市,始終是個火~藥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爆炸了。
“好!我隨後去辦理!”耿蠡諾諾點頭答應,遊開鈺,看你還能蹦躂幾天。
國文大學,已經進入這學期的衝刺階段,同學們的學習熱情高漲,老師們也是把時間盯得緊緊的,想偷一下懶都不得行。
遊開鈺除了上課、吃飯外,其餘的時間都用在學習上,連學校圖書館也沒有時間去了。
一節課結束後,遊開鈺剛剛走出教室,迎麵就碰到雷誌堯學監,忙打著招呼:“學監好!”
“海青同學!你跟我來一下!”雷誌堯麵色非常的難看,給人的感覺,山雨欲來風滿樓。
“學監,又有什麼事啊?”遊開鈺有點費解,學習一緊張,一些不大的事,都要放到後麵。
“跟我走,是大事情?”雷誌堯非常嚴肅的說道,這件事情能開玩笑嘛?那不是自己找抽啊!
遊開鈺見雷誌堯說的這麼嚴肅,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有跟著他來到了*。校長程步賓和行政李元良,兩人都在辦公室,兩人麵似愁霜,相當嚴肅,還帶有幾分憤然的生氣,可能之前兩人發生過激烈的爭執。
“瑉廬!墨池!海青同學來了!”雷誌堯輕輕說道,這也是為了緩一緩倆人間的氣氛。
“嗯!海青同學,正值學習緊張之際把叫來,實屬不該,可這件事情又非常的棘手,我跟墨池也發生過激烈爭執,你過來,先看看這個。”程步賓校長一邊說,一邊把一函件遞給了遊開鈺。
這又到底是什麼東西?遊開鈺接過一看,大吃一驚,他奶奶的,果然開始出招了,隻見上麵寫道:
“禺南省教育司致函省立國文大學:該校國文係學生遊開鈺,號海青,長期曠課,敗壞學綱,不思教聽,屢教不改,經稽查處偵察獲知,該生還具有暴力傾向,為鏟除歪風邪氣之滋生,肅清社會不良之流毒,還學校一片清新之空氣,辦民眾滿意之教育!著令該校,立即開除遊開鈺學籍,以正視聽!”
遊開鈺把函件還給程步賓校長,聲音低沉,約有哽咽的說道:“海青偶有曠課,實屬不該,但並未影響學業,每次考試成績,大家有目可見。說我有暴力傾向,在國文學習以來,全校師生有目共睹,海青是個怎麼樣的學生?不過,我尊重學校的決定,什麼樣的結果?我都能接受!”
李元良和雷誌堯沒有說話,都把程步賓校長看到。程步賓校長走了兩步,當著遊開鈺的麵,將手中的函件,唰唰唰的撕得粉碎,然後往空中一拋。紙屑滿屋飛舞,就像滿天紛飛的雪花一樣,最後靜靜的落在地上。
“海青同學!我們不會為一張紙,就開除一個優秀學生的,上麵所說的一切,純粹就是扯淡,沒有一點可信度。教育改革了這麼多年,能一棍子打死嘛?如果曠幾次課,就說明這個學生敗壞學綱、不思教聽、屢教不改了,這不是胡扯是什麼?當我們的學生麵臨生命危險時,他們那些人,又在哪裡?難道出去營救同學,還救出問題了,被說成什麼暴力傾向?如果這番邏輯成立,以後誰還會為學校挺身而出?學校全體老師會為你聯名申述,隻要我程步賓在國文一天,就不會開除我的學生,遊開鈺!”程步賓校長憤憤說道,說到激昂處,一掌拍到辦公桌上,上麵的文件又掉了一地。
“學校本來就是教書育人的地方,即使學生有了錯,也是可以批評教育的,不至於把人開除學籍噻?這教育司的人是不是有點小題大作呀?還是另外有原因?”李元良望了望程步賓校長,又瞧了瞧遊開鈺,總覺得省教育司的這道公函發得有點問題,邏輯上說不過去呀?
“墨池,你說另外原因,究竟是指哪方麵?”雷誌堯忽然感覺到是不是另外有股力量在左右著省教育司,也把目光看向遊開鈺,看能否琢磨出一點端倪?
遊開鈺知道問題所在,對方出此招,就是想逼自己離開沙市?看著李元良和雷誌堯那充滿疑惑的眼神,能把解梅芸禍亂之事,給他們實話實說嗎?那樣,他們也會惹火燒身的,甚至還會殃及到整個學校?
“學生在校循規蹈矩,在外也是恪守公法,並非是一個惹是生非、張揚跋扈之徒,捫心自問,海青本是外來學生,在此人生地不熟,並不認識省教育司和自治政府的高官賢達,也沒有必要去攀龍附鳳?更不可能去得罪什麼人?”
程步賓校長、雷誌堯、李元良三人,相視沉思,此事雖說蹊蹺,但是必須得正常的程序來,即使要開除遊開鈺學籍,也必須學校出文公示才行,學校不出文,遊開鈺的學籍依然有效。
“海青同學,學校態度明確,不會開除你的,接下來,你自己安心學習,迎接考試。這上麵的事情就交給我們給你申述,我才不相信了,堂堂省立國文大學,就這樣會被一紙腐朽給嚇住!”程步賓校長走了兩步,看著遊開鈺,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浩然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