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開學校,都到哪裡去了?”
遊開鈺心情複雜,又問了一句。
“學校是這麼安排的,就近的回家等待通知,受傷的在醫院養傷,大多數人呆在文昌廟!”
上官化也沒見過那樣的場麵,當時也懵了。
既不敢開槍,也不敢衝上去暴揍北軍一頓。
他們都還比較年輕,人生的路上難免坡坡坎坎。
“也不要自責啦!你們通知一下宰相、雲豹他們,晚點到這裡來碰個頭,大家一起討論一下!”
遊開鈺交待完畢,離開了這裡。
如果自己真那麼就“走”了,可能學校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這些軍閥太壞了,竟敢對手無寸鐵的學生的開槍!
這是個什麼時代?
尊嚴被踐踏,視百姓為草芥,想開槍射殺就開槍射殺?
對方的膽大妄為,可能還有一個原因?
就是以為自己真的入土為安了!
哈哈!
回到天南路十六號。
一進門,就看見了杜立含、夏妍蕾、路靜苗她們。
文書欣為了更好保護她們,讓她們住了進來。
遊開鈺的生死經曆,文書欣並沒有告訴她們,她們對此事,也是毫不知情!
“你們看看,幾天不見,人好像瘦了一大圈了!”
夏妍蕾快言快語,一見麵就開始調侃起來。
“海青同學,你跑到哪裡去啦?”
路靜苗膩人的聲音,好像聽習慣了,也沒啥不好!
“回來就好!”
杜立含低聲淺語,弄得跟林黛玉似的,淚光點點,嬌嗔微微。
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
閒靜如姣花照水,行動似弱柳拂風。
“病了?”
遊開鈺看到有點弱不禁風的杜立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林妹妹來了。
“嗯!含含,病得不輕呦!”
路靜苗看了看杜立含,又看了看遊開鈺。
“可不是,有人給她擋了子彈,不然,含含她……”
夏妍蕾繼續補充說道。
“哦!有這事?真的還是假的?”
遊開鈺大驚,在學校俱然還有男孩子給她擋子彈,說明對她用情很深啊!
“當然是真的!”
路靜苗暼了一眼遊開鈺,還不相信嘞,氣死我了!
“叫啥啊?”
“叫陶良衡!”
“哦!就是那個家裡做綢緞生意的陶良衡?”
“是的!”
“海青同學!含含非常難受了,你不許說風涼話?”
夏妍蕾怕遊開鈺沒完沒了,趕緊插上一句。
“抽時間到醫院去看看,等他把傷養好了,再去感謝一番,以後嘛就以後再說?目前,就在這裡暫時住著!”
遊開鈺勸導杜立含,這裡安全係數還是要高些。
又問了問文書欣,跟上官化、牟友魏所言不差。
遊開鈺在家裡溜了一圈後,又來到文昌廟。
文昌廟供奉的是孔聖人!
先賢供奉之地,如今卻成了老師和學生的避難場所。
能夠在城市中,找到這樣一個落腳點,看來老師們付出不少努力。
雖然容量不是很大,但是部分學生暫息之所,還是可以的。
遊開鈺走進廟裡,正碰上校長程步賓在演說。
頭上還纏著紗布,紗布上還滲透著血跡,不知是槍傷,還是被打傷了?
“同學們!我親愛的同學們!”程步賓慷慨陳詞的說道:
“夷狄虎視,國將不國,令人痛心疾首,更令人惶惶不安。一些見利忘義之輩,為點蠅頭小利,自甘墮落,為其賣命,做出有損人格尊嚴之事!實在痛心啊!”
“痛心啊!瑉廬雖為一校之長,卻不能以三尺之軀雪恥戡亂!也沒有對莘莘學子做到嗬護有加!反而讓其殞命於小人之手,槍口之下,是瑉廬無能啊!”
“泱泱大國,文承數千載!看看我們生活的國度,兵災連連,戰亂不斷,個個軍閥老爺們,你方唱吧我登場,搜刮民脂民膏,個個在行,對外夷倭寇,曲意承歡,卑躬屈膝,賣國求榮!”
“正因為有了這些汙泥惡臭,那些外夷才敢如此猖狂,視我國資源為囊中之物,視我華夏如任其宰割之魚肉!同學們,痛心啊!他們的惡行終將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遺臭萬年!”
“我程步賓乃一介布衣,躬耕於橘水之濱,不求聞達於諸侯,隻求苟全性命於亂世,年少曾抱鴻鵠之誌,無奈鬥尺良弓,難馭金戈鐵馬,以輾轉三尺講台,儘匹夫綿薄之力!”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不隻是說說而已,它需要在座學子,發憤圖強,少年強則國強,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我們沒有什麼捷徑可走?隻有從自己做起,好好學習,將來才能報效自己的國家,讓國家更加強大,才不能受外夷欺辱!”
砰砰砰,槍聲在文昌廟外響起。
“裡麵的人聽著,禺南吳大帥命令:文匪程步賓,無視法度,對抗**,蠱惑學生,煽動鬨事,現著令立即逮捕,以儆效尤!凡包庇窩藏程犯者,與程同罪。煽動鬨事、阻礙搜捕者,格殺勿論!”
門外士兵的喊話聲傳來,讓文昌廟裡的學生們,頓時一片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