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王武便已經在這荒郊野外住了一個星期了,雖然前兩天因為某件事兒搞得趙星月現在對他好像有點躲躲閃閃,不過王武也不在意。
反正他們妖怪就是這樣的,王武現在已經完全不覺得自己是人類了,反正他本來就和這個世界的人類不是一個種族。
鬼娘今天又來了,而且還是白天來的。隻不過王武的伏魔圈她進不去,因為這東西對她有很強的克製性,不管她是魔還是鬼。
或者說,應該叫‘魔鬼’。
王武今天倒是沒和鬼娘做什麼,兩人隻是耳鬢廝磨了一會兒,枕著鬼娘子鳶的大腿,摸著她如玄冰一般寒冷的小手,吸收著手裡還剩下一丁點兒的魔丹。
這日子過得確實舒服啊,家人們。現代社會確實沒這個好啊,家人們。
“吃飯了,五郎。”
聽到旁邊傳來的蜈二娘的聲音,王武從地上起身,在鬼娘臉上輕吻了下,隨後走到蜈二娘消失的位置,提起兩個桶走進了木屋。
蜈二娘她們好像很害怕子鳶,所以當子鳶出現的時候,她們基本不會在附近停留太久。
趙星月仍舊是躺在床上,不過精神狀態比起前幾天已經好了很多,同時也能做出一些有限的動作了,但手還是不大能抬,腿也不怎麼能動。
不過隨著胃部等消化道的重生,她恢複的速度也會隨之加快。估計著到寒露前後應該就能恢複得差不多,離開這裡了。
“吃飯了,你從今天起可以吃點東西,恢複得也會快些。”王武提著飯桶走進木屋,朝床上的趙星月道。
門外,子鳶正在伏魔圈外不算遠的距離,隔著門框看王武。她的目光隻是輕輕掃了一眼床上的趙星月,隨後便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王武身上。
但僅僅是這一眼,便足以讓趙星月感受到一股滔天的魔性。
帝乙三女子鳶,在身死之前,乃是成功飼魔,並將其吞噬,成就真魔之身的真境魔修。
真境魔修實力要比同檔的真境修士強上很多,更彆提這子鳶明顯還是一位真境後期的修士了。
王武先前對子鳶的強度並沒有什麼概念,而現在雖然有了,不過也不在意。
“門外那位便是……”趙星月看了眼門外的女鬼,隨後收回目光,問道。
“是啊,就是子鳶,我先前說的鬼娘。”王武一邊數著,揭開飯桶上麵的蓋子,頓時一股香氣飄散出來,讓他為之迷醉。
不得不說,二娘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今天的午餐是胡蘿卜燉羊肉,可惜是野羊,不如養殖的,肉質是差了點兒,不過也比老家王武吃過的羊好了,沒有膻味,非常鮮美。
雖沒河東縣的養殖羊那樣鮮嫩,但更加勁道一些,也算是彆有風味。
“嘶,好啊,真好啊……”王武舉著桶,拿著一個湯勺舀起幾塊肉放進嘴裡一嘗,頓時爽得直搖頭。
“這大秋天的就是得吃羊肉啊,哈哈……”
幾塊羊肉,一口羊湯下肚。王武抬起頭看向床上的趙星月,“你不吃嗎?”
他問道。
趙星月沒說話,隻是平靜地看著她。
“哦對。”王武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你動不了,沒法自己吃。”
於是,三下五除二將一桶羊肉快速解決。王武放下已經空了的桶,起身來到趙星月床前,將她抱起靠在床上。
在被王武抱住的時候,趙星月身子短暫地緊繃了下,但很快便放鬆下來。
隨後,王武把木桶搬到床上,並從戒指裡拿出一雙筷子。
“來。”王武抱著桶,夾起一塊羊肉送到趙星月嘴邊。
“怎麼了?”見趙星月半天不張嘴,王武問道,“吃啊?很好吃的,雖然可能比不過你們人族酒樓裡的那些廚子,但在這兒也沒法要求太多是不是?”
“有,有點燙……”趙星月有些結巴地道。
當王武筷子伸過來時,趙星月的腦子裡各種各樣的思緒又再次一股腦兒地爆發了出來。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紛亂的心緒,讓她說出了這句看起來像是‘拒絕’的話。
“有點燙?”王武一愣,不過還是把筷子拿回去,放到嘴邊吹了吹,然後再次送到對方嘴邊。
本來王武把筷子收回去的時候,趙星月也鬆了口氣,雖然心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點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失落,但不管怎麼樣,這起碼……
直到王武把羊肉吹了吹,又送到自己嘴邊。
羊肉上仍舊還冒著淡淡熱氣,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這上麵的熱氣,和麵前男人嘴中呼出的氣息,是連在一起的。
而當腦中蹦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她的嘴唇也早已經感觸到了那股熱氣,那股觸感。
瞬間,她感覺自己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斷裂了開來。
大腦變得一片空白,趙星月緩緩張開嘴,將王武筷子上的羊肉吃下。
這其實隻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情,但就是在這一瞬間,趙星月心中的某些東西被崩斷了。
“哦對。”王武收回筷子,意識到自己的陰極真氣好像也能降溫,所以便不再使用這效率極低的辦法。
而當王武不再用嘴去吹食物,這樣喂了幾口之後,鬼使神差間,或者說是某種情緒的影響下,趙星月開口道:
“還,還是有點燙。”
“怎麼可能呢?”聽到這話的王武一愣,“我都用真氣給你降溫了,怎麼可能燙嘛?”
理智瞬間回歸大腦,讓趙星月的臉在瞬間漲得通紅。
不過王武這會兒正低頭用勺子挖出一勺羊肉送進嘴裡,沒有去看趙星月。他一邊吃一邊道:
“這一點兒也不燙啊?”
“開個玩笑罷了,王兄。”當再次看向趙星月時,趙星月臉上帶著調侃的笑容,看著非常自然,沒有半點其他情緒。
一桶羊肉很快就吃完了,趙星月是個修士,自然吃飯速度也不會慢到哪去。而吃完後王武也才想到趙星月正在恢複期,好像吃這個不大合適。
所以他又從戒指裡拿出了一些精糧,因為需要考慮到儲存,所以都是些已經加工好了的丸子。口感是一般般,但提供的能量和營養與普通食物可沒法比。
“我差點忘了。”王武從一個瓷瓶裡倒出幾枚黑色丸子,隨後拿起一顆送到趙星月嘴邊,“這個更適合現在的你吃。”
趙星月這次倒是沒怎麼扭捏,臉上的表情也很正常,她輕輕張嘴,將王武送到嘴邊的糧丸吞下。
隻是,每次當王武的手指接觸到她嘴唇的時候,她的身體都會緊繃一下。
“你腳那兒怎麼一直動?”
在喂了三顆糧丸後,收回瓷瓶的王武扶著趙星月重新躺下,視線掃過趙星月的靴子,發現那裡一直在動。
“有些癢,有一兩天了。”趙星月道。
這倒不是因為王武,確實是比較癢,畢竟這靴子都在腳上悶了十多天,這還不是幾天,而是從她來到這邊就開始算的。
“那我給你脫了?”
王武問。
剛才王武給趙星月喂飯的時候,趙星月在一開始臉都沒有紅,而臉紅那會兒王武也沒看到。但這一刻,王武卻是清晰地看到,這女人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了起來。
“害羞啊?”王武看著她這模樣,“那就算了,或者等明天我讓蛛三娘她們幫……”
“那,那就勞煩王兄了。”王武話都沒說完,趙星月就主動開口道。
“額……”看著她這樣,王武沒說什麼,點點頭,便坐到趙星月的雙腿旁開始給她脫鞋。
青藍色的雲紋銀線翹頭筒靴被王武脫下,一股淡淡的酸臭氣味頓時彌漫在空氣之中。
“噫,原來你們真境修士的腳也會臭啊?”王武將冒著熱氣的靴子丟到地上,一邊解著趙星月的裹腳布,好奇地問道。
看向趙星月,發現這會讓她的臉已經是漲紅到幾乎快要滴出血來,而且即便隔著衣服,王武都能感覺到她身體的高溫。
“我,我隻是真境,雖已,雖已脫胎換骨,但又不是那無垢之體……”趙星月結結巴巴地道,“這,這自然是很正常……”
“哈哈,沒事沒事。”王武笑著打斷她,“我隻是好奇所以問問,星月姑娘不用將此放在心上。”
“很,很臭嗎?”在頓了一會兒之後,趙星月再次開口,結結巴巴地問。
“挺好的。”王武點了點頭,看向趙星月。
“挺,什麼是…挺好?”趙星月有點不理解。
“你知道的,每個人的接受度不同,但我的話,我是挺能接受的。”一邊脫下趙星月的另一隻靴子並解下裹腳布,王武一邊道。
趙星月沒說話,臉還是通紅一片。她眼神中帶著驚詫和古怪,但嘴角卻是微微勾了一下。
儘管很快就被抹平,但看得出來王武這話還挺合她心意。
把趙星月的雙腿放回到床上,空氣中仍舊回蕩著一股味兒。看著仍舊臉色通紅的趙星月,王武又問:
“要不我去給你打桶水泡一泡腳?但說實話,一點腳臭而已,你也沒必要這麼在意。我估計我這鞋子穿這麼多天,說不定比你的還臭哩。”
趙星月感覺自己似乎已處在某個邊緣了,某條紅線的邊緣。而如果再這麼繼續下去的話……
但不知怎的,就在理智準備推著她拒絕王武好意,中斷這已經極度逾越的旖旎時。她腦子裡突然就回想起了自己前些天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