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152毀滅之歌72K
聯邦的戰艦突入星球大氣層,如果發現有那個文明的幸存者,就向它們展示雷霆之力,以救世主的姿態降臨世界。
如果它們願意合作,那麼三月人自然會向這位‘先驅者’展現友好。
而如果它們不願,那三月人也不會介意對他們降下雷霆。
代表著三月人文明最高技術結晶的戰艦向遠處射出無數發導彈,可是卻沒有一發導彈命中目標。
實彈武器,高能光束,無論哪一種,卻都沒有能對地麵上那些‘先驅者文明’的都市造成任何傷害。
對於先驅者文明的探索早在數千年前便已經開展,隻不過那時候的人類因為技術的關係,對於宇宙的探索自然也非常優秀。
但幾千年來,隨著技術不斷進步,人們有了更多探索、研究宇宙的方法,也開始對這個宇宙更加了解。
東天涯星前線基地拿到的那幾塊金板是三月人在七千年前從自己的家鄉發射過來的,那是當時的他們所能建造出來的最快的飛行器,名字叫做‘先遣號’。
先遣號算是很順利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讓茫茫宇宙中的另一個文明接收到了自己發出的訊號。
但比較尷尬的是,先遣號雖然是第一個以此為目標發射的探測器,但卻並不是最早抵達先驅者文明的探測器。
七千年的時光在宇宙當中算不得什麼,可對於一個文明而言,卻已經足夠漫長。
這個恒星係的大部分星球上都已經被三月人探索過,除了少數幾個有著相當濃厚大氣層的星球。比如王武他們平時居住的那地方,探測器就進不去。
經過上千年的探索和‘摸底’,三月人自認為已經對這個先遣者文明有著足夠的了解了,那就是:這是一個已經失敗、甚至滅亡的文明。
或許在那些他們還沒有探索過的星球上會有著一些幸存者,但從整個星係內的情況來看,應該也已經失去了與三月聯邦對抗的能力。
很可惜,隻能說很可惜。
三月人考慮得確實沒什麼問題,但沒有辦法,文明的發展之路就是這樣的。
坎坷、艱辛,沒有什麼前輩讓你摸著石頭過河,隻能自己一步一步地試錯。
“讓他們中斷躍遷!快,快!!!”
另一艘跟著出現在天元星,也就是王武平時居住的這顆星球上的戰艦中,艦長蘇看著前方已經被削開的友艦,神色驚駭的他立刻對著艦橋中大聲喊道。
“讓他們彆再過來了!!啟動自毀程序,把棋淵號也擊毀,快,快!!!”
蘇在瞬間便下達了命令:擊毀前方已經被敵人突入其中的戰艦,並立即啟動自己戰艦的自毀程序,通知後麵的隊友讓他們停止躍遷。
幾乎是咆哮著說出這些話,蘇是很清楚的,如果讓他們的戰艦甚至是人被這些外星人俘虜的話,將會發生什麼。
那些已經被投送到地麵上的士兵們倒無所謂,因為他們並非技術人員。
但船上的這些人不行,船上有著大量的技術人員,一旦他們被俘虜,那將會對三月聯邦造成無比巨大的威脅。
命令下達之後,船上的船員們先是愣了下,但很快就都反應了過來。
作為被派遣到異星來執行軍事任務的他們,在出發之前他們自然也都已經接受過相應的培訓了。
對於自己即將麵臨的命運,儘管心中五味陳雜,但也沒人會有任何怨言。
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他們一邊心中感慨,一邊開始激活戰艦的自毀係統,並讓戰艦上所有的武器係統都瞄準了自己的友艦。
時間緩緩流逝,十秒,二十秒,乃至一分鐘。整個艦橋陷入到一片詭異的寂靜當中,沒有人說話,甚至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呆滯、僵硬。
陷入寂靜的並不僅僅隻有這裡,在艦橋的大屏幕上,遠處那艘被削開的戰艦仍舊靜靜漂浮在空中,沒有從空中墜落,更沒有遭到自己友軍的打擊。
蘇維持著將手伸向前方的動作,儘管臉上無法做出任何表情,可從他震顫的瞳孔來看,他此刻的精神狀態顯然是極差的。
這樣的寂靜不知持續了多久,對於此刻戰艦中的所有人而言,他們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判斷能力。
似乎,這樣的靜止會永遠地持續下去,而這就是他們這些人最終的命運了。
不過,就當所有人心中都冒出這樣的念頭時,在他們麵前的屏幕中,那艘被削掉一半的戰艦卻是動了。
它開始緩緩下降,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而在這之後,又過了不知道多久,艦橋之中一直保持著的寂靜也被打破了。
幾道腳步聲在艦橋之中響起,伴隨著這道新出現的聲音,很快眾人便發現:自己似乎似乎可以動彈了。
但僅僅隻是頭顱。
“我們可沒有邀請你們來這裡,三月界的外人。”
那是眾人完全陌生的語言,但其意思卻能夠清晰地傳到所有人腦海之中。
‘語言不通’對於玄幻世界而言顯然不是什麼問題,你甚至都不一定需要去認真學習對方的語言。
將想要表達的意思直接傳達至對方的腦海中,這顯然是性價比更高的辦法。
不過這種手段往往隻能由強大的一方對更弱小的一方使用,因為如果是同境界的話,對方可不會那麼輕鬆就卸下心防,讓你隨便探知自己的精神世界。
這基本就等於是搜身了,正常人交流用語言就好,沒必要使用這種精神手段。
不過在麵對實力比自己低很多很多的外星人時,這個手段那就很好用了。
白河,玄天宗宗主,當今天下赫赫有名的真道修士。
儘管入法境界的最高速度也不過就是一百二十馬赫,遠不及天通境界的三百八十馬赫,白河雖然是真道第一人,但她在入法境界的時候也沒有超出這個限製。
但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作為真道一途的第一個入法境修士,這個境界就是白河探索出來的。
在極天神宮流出那幾本功法之前,白河便已經隱隱觸摸到了入法之後的下一個境界的門檻。
而在那幾本功法出世之後,白河更是直接根據其中一套功法中的隻言片語,硬生生自己開辟出了玄天宗功法的下一個境界。
就像當年她開辟入法之境那樣。
真道修士的特點就是各種稀奇古怪的能力很多,而入腦傳音、攝人心魂隻不過是真道一途中非常基礎的技能。
這兩艘戰艦出現的地方正好是玄天宗勢力範圍,白河作為玄天宗宗主,碰到這種情況她肯定是要出馬的。
三名天通境界的魔修,四名入法境界的真道修士,再加上白河這位‘破境’修士,一共八名頂尖強者,在最短的時間內就控製了兩艘戰艦上的所有外星人。
至於先前他們的那些攻擊,實話實說,雖然三月文明有著連天元文明都未曾掌握過的遠距離躍遷技術,但他們的武器水平確實是有點拉稀。
最快不過一百五十馬赫的飛彈,和莫名其妙,連縣城護罩都打不穿的光線炮。
如果隻是這些東西的話,彆說打整個天元文明了,恐怕隨便從魏楚周四國裡挑出來一個,那都夠這三月人受的了。
此刻的艦橋裡多出了三個周人,分彆是玄天宗宗主白河,燕州州牧姬,以及雲宏宗宗主雲鵬。
在這三人身後還跟著四個三月人,分彆是之前那艘戰艦的艦長科,以及三名船上的技術人員。
“我倒是很好奇,這些三月人武備孱弱,超凡力量更是不值一提,為何卻敢於對我天元界用兵?”燕州州牧姬惙看著艦橋裡這些根本無法動彈的三月人,有些好奇地道。
“誰知道呢?”雲宏宗宗主聳了聳肩,雲宏宗乃是魔宗,他本人也是一名天通境界的魔修。
畢竟真道一途的發展是需要時間的,而一個宗門往往也需要一些高端戰鬥力來撐場麵。
因此,真道宗門裡往往也會有一些魔修和魔道功法,用於擔任高端戰力。
但真正意義上的‘魔宗’,在如今這個時代其實已經很罕見了。
而雲宏宗就是這樣一個逆版本而行的宗門,宗內絕大多數成員都是魔修。
“不過他們的這跳躍之法倒確實是精妙。”白河走到屬於艦長蘇的位置,俯瞰著下方。
“雖肉身孱弱,但卻也走出了屬於自己的路,不是麼?”她看向身邊的燕州州牧,笑著道。
“也是。”
一艘艘戰艦接連劃破天空出現,然後迅速被控製,降落到屬於各個國家的港口當中。
當發現自己嚴陣以待的危機實際上隻不過是一些小問題之後,四國也瞬間就從鐵板一塊變成四分五裂,開始扯皮了。
沒辦法,大家夥本來就不是一家人,能夠在麵對危機的時候摒棄前嫌一體同心就已經很不錯了,也不能要求太多。
三月聯邦一共派遣了三十五艘戰艦過來,這三十二艘戰艦在經過一係列的商討與扯皮之後,最終的分配結果是四大國每個國家八艘,夏國拿三艘。
根據搜魂得到的消息,因為語言不通,所以目前也隻能搜魂了。
這隻不過是三月文明的先遣艦隊,用於初步的試探。
雖然也是三月人的最高技術結晶,但在他們的老家那邊,還有更加先進的戰艦和武器存在。
當意識到自己隔壁居然還有個鄰居之後,毫無疑問,所有國家在這一刻內心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而與此同時,在恒星係的鬩隕星上,作為明麵上的三月文明先遣探索船,一群科研人員們正操作著機器人漫步在鬩隕星上已經廢棄了的大夏城市當中。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自己文明的艦隊已經折戟在了天元星上。
這會兒,所有人都還處在對這個已經滅亡的‘先驅文明’所創造的輝煌曆史的震撼當中。
畢竟大夏過去確實是創造出了無比璀璨的文明,他們在這異星之上建造的城市,即使對於今天的三月文明而言都有著極高的參考價值。
這座城市裡同樣遊蕩著大量的怪物,隻不過它們這會兒並沒有去關注在城市中遊蕩的機器人,而是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天空那巨大的科研船上。
畢竟在那裡,才是操控著這些傀儡的人的肉身所在。
“觀眾朋友們,請看,這就是我們的先驅者,他們在過去曾創造了無比輝煌的文明,雖最終還是失敗了,但在茫茫宇宙之中,每一個逝去的文明都是值得尊敬的。”
“無數生命,無數文明,他們都在儘自己最大努力,想要在這黑暗宇宙之中留下屬於痕跡,想要將自己永遠地延續下去。”
“這是屬於生命的浪漫,是有限對於無限的抗爭,是……”
主持人操控的機器人正對著前方的城市滔滔不絕,而在城市的其他區域,科學家們則分布在各處,進行著他們對這個文明留下的痕跡的探索。
“絮?”
在城市的一個角落,白找到了自己的愛人,發現她正在盯著一座巨大的雕像出神。
於是白走了上去,輕輕拍拍對方的肩膀。
這些機器身上的傳感器能給操縱者帶來身臨其境一般的體驗。因此在被拍了下肩膀後,絮也轉過了身來。
“怎麼了?”她看著白,“你不是在這邊的宮殿區麼,怎麼到我這邊來了?”
“我看你一直在這裡停留了好久,就想來看看你發現了什麼。”白解釋道,隨後也看向那尊雕塑。
和他們三月人長得並沒有什麼區,身體結構是一樣的。
這應該就是城市裡遊蕩著的那些怪物們正常時期的模樣:高大、強壯,而且美麗。
“白,你說說。”再次將目光投向麵前的雕像,絮喃喃道:
“他們到底遭受了什麼?才會變成如今這幅樣子?”
“難道你們在死後不會變成那種怪物嗎?”
在絮發出這樣的感慨之後,一道陌生的聲音在她背後突然響起。
兩人瞬間轉過身,隨後一愣。
那是十分古怪的語調,就像是機器發出來的,而事實上也的確是機器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