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絮強忍心底的那股酸楚。
以前秦姣姣跟她關係十分親密,母女倆無話不談,秦寂川還總是故作吃醋。
溫絮記得,小家夥摟著她的脖子,看著秦寂川奶聲奶氣地說:“這是我和媽媽的秘密,我最最最喜歡媽媽啦!”
可現在,曾經的親密無間,仿佛都成了一場笑話。
溫絮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沉甸甸的,難以呼吸。
她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心裡是難言的痛,“她說我現在太醜了,讓我不要出去丟人現眼。”
秦寂川猛地將手中的玻璃杯放在床頭櫃上。
砰的一聲,杯底與桌麵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震得溫絮的心也跟著一緊。
秦寂川眼底壓著情緒,看不清喜怒,聲音裡儘是冷漠,“姣姣你先出去。”
溫絮眉頭皺了下,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秦姣姣也被嚇住了,她看了看秦寂川,又看了看溫絮,立馬低著頭,怯生生地走了出去。
房門被輕輕關上,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秦寂川眉頭緊鎖,眼裡有怒意在燒,“溫絮,你到底鬨夠了沒有,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給誰聽?”
溫絮抬起頭,覺得沒力氣,“我鬨什麼?”
“不信我,你就自己去問問你的乖女兒剛才說的什麼。”
她實在不舒服,沒精力跟他吵,身體累,心更累。
秦寂川舔了下嘴唇,極力控製著,“姣姣隻是個小孩子,她能懂什麼?”
所以,現在倒是什麼都成了她的錯?
一股無名火直衝頭頂,她冷笑一聲,“那你呢,你也是小孩子嗎?”
秦寂川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我又怎麼了?”
溫絮勾著嘴角,眼神裡卻滿是失望,“你寧可讓我冒著風險出院,都不願意給沈微瀾換個地方,我的好老公,你說你怎麼了?”
薄唇緊抿成一條線,他臉色陰沉,“溫絮我就不明白了,你自己的事情為什麼非要扯著彆人不放?”
她收緊了拳頭,眼神依然倔強,沒有絲毫退讓,“是啊,那我為什麼不扯其他人,偏偏就扯著沈微瀾?”
頓了頓,她直視著秦寂川的眼睛,聲音提高了幾度,“秦寂川,你心裡沒點數嗎?”
幾乎是一瞬間,他低吼了一聲,“因為你有病!”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溫絮身體猛地一顫,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她不敢相信,這句話竟然會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
眼眶不受控製地紅了,她久久沒緩過神來。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秦寂川彆過頭,移開視線,不去看她。
深吸一口氣,他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你自己冷靜下吧。”
說完,他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間。
房門被重重地關上。
溫絮低著頭,緩緩地閉上眼睛,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任由眼淚從臉頰滑落。
明明是他為了另一個女人情緒失控,現在卻要她來冷靜。
真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