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絮閉著眼睛,秦姣姣的話深深刺入了她的心裡,疼得她無法動彈。
緩了好久溫絮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也去吧。”
秦寂川看著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絮絮,姣姣她……”
溫絮打斷他的話,“去看看吧。”
“有沈微瀾在,她不會有事的。”秦寂川很輕的歎了口氣,還是留了下來。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對我來說,你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溫絮隻覺得眼皮沉重,身體像被抽空了力氣,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高燒還沒退,身體虛弱得厲害。
她迷迷糊糊的,很快又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聲音很輕。
“阿川,謝謝你把她養得這麼好……”
那聲音,溫絮聽著有些耳熟,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她努力地想要聽得更清楚一些,可那聲音卻越來越模糊,最後完全消失了。
溫絮聽得不真切,也覺得不真實。
她用力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
大概是夢吧。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再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
病房裡亮著一盞暖黃色的床頭燈,光線柔和。
秦寂川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正低頭看著什麼,神情專注。
溫絮視線落在他身上,一時間有些恍惚。
她有多久,沒有這樣靜靜地看過他了。
好像自從他陪秦姣姣出國後,她就再也沒有像現在這樣,仔細地看過他的模樣。
秦寂川的五官像是一件被精心雕刻的藝術品,輪廓線條完美,眉宇間帶著幾分冷峻,他從不刻意炫耀自己的外貌,卻依舊能夠吸引每個人的目光。
她承認自己是個膚淺的人,所以才會在第一次見麵就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他。
可她忘了,越是美麗越是致命。
張了張嘴,她嗓子有些乾澀,“姣姣呢?”
秦寂川聽到她的聲音,立刻抬起頭,放下手中的文件,“你醒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確定她的燒已經退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沒事。”溫絮搖了搖頭,又問了一遍,“姣姣呢?”
秦寂川沉默了一下,才開口:“我剛才已經讓王姨把她帶回老宅了。”
溫絮看著他,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彆擔心,小孩子沒那麼脆弱。”秦寂川拉起她的手,吻了一下,“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想,有我在。”
溫絮的目光從秦寂川臉上移開,落在了窗外。
夜色深沉。
她突然開口,“不要再見她了,好嗎?”
至少在他們還未離婚的時候,不要再見了。
說完,她轉過頭看向秦寂川,他眼睛明亮深邃,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麵那樣。
她在等他的回答。
哪怕他隻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她都還能再騙騙自己,他心裡還是有她的,即便是離婚,她也願意給他留點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