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爾聽到薑西沉說完之後,並沒有方寸大亂,反而努力克製內心的冷意,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薑西沉,一言不發。
薑西沉看著嶽爾的手臂明明微微發顫,卻還要故作冷靜的模樣,內心覺得好笑,可並沒有戳穿她,隨後薑西沉拿起放在麵前的酒杯,輕輕晃動,狀似不經意的對著嶽爾說道:“嶽小姐,你的反應比我想象中要冷靜。”
嶽爾微微一笑,可那笑意並沒直達眼底,從她的眼神中也隻能看到對薑西沉的防備,她對著薑西沉開口道:“薑大少,你既然用四年前的事情試探我,那你對我的家庭情況想必也已經調查清楚了,我媽媽就是因為我爸爸的離世,現在得了抑鬱症,好好的一個家變得支離破碎,所以我才想知道真相,也許知道真相之後,媽媽的心結就能解開。”
嶽爾苦笑一聲,隨後拿起薑西沉剛才喝過的酒杯,悶了一口酒。
薑西沉看著嶽爾的動作並沒出聲阻攔,他坐在沙發裡,兩條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姿態輕鬆懶散的說道:“嶽爾,我提醒你一下,你父親的死和‘天瀾會’有關。”
“天瀾會?”嶽爾皺起眉頭,這個名字她從未聽過。
“一個地下組織,隻要給足了錢,不管什麼事,他們都能乾淨利落的替你解決。”薑西沉低沉的笑了笑,繼續說道:“你父親的死,不是單純的意外,而是有人買通了天瀾會的殺手,做成了心臟病突發的假象。”
嶽爾現在的腦子裡一片混亂,但她依然努力的消化著薑西沉對她說的話。
她早就懷疑父親的死另有蹊蹺,可真正聽到答案時,脖子就像被一雙大手掐住一樣,無法呼吸。
“是誰?”她的聲音微微喑啞。
薑西沉沒急著回答,而是慢悠悠地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精美的花瓶。
嶽爾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薑少,你既然知道這些,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全部的真相?”
“因為你現在還不夠資格知道全部真相。”薑西沉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深邃,“但……你如果想要查下去,或許可以去找冷七爺。”
冷七爺?嶽爾現在確實是在冷七爺身邊不假,可冷七爺一向對她設防,她在他身邊也獲得不了什麼有用的信息啊,而且薑西沉和冷七爺一向不對付,他這麼說也有可能想刻意引導的意味,說實話,薑西沉、冷七爺甚至是二爺,嶽爾一個都不敢相信。
可嶽爾現在在他們的眼中隻是一隻可以隨意捏死的螞蟻,她隻能被動的接受一切,她沉思片刻,緩緩站起身:“多謝薑少提醒。”
薑西沉笑了笑,晃了晃酒杯,把嶽爾沒喝完的酒喝了下去:“嶽小姐,不客氣,我也是看你可憐,想你能早日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也祝伯母的病情能有所好轉。”
嶽爾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包廂,推開門的瞬間,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必須自己創造價值,比起被他們利用,不明不白的死在S市才是最可悲的。
隻不過嶽爾沒想到的是,機會這麼快就來了,幾天後,嶽爾跟著冷七爺出席了一場地下交易會。
交易地點設在一處廢棄的倉庫,氣氛寂靜,冷七爺站在人群前方,冷漠地看著對麵的幾個人,對方是S市黑市的一個小頭目,專門倒賣軍火情報,對方的勢力雖不能和冷七爺比,但是嶽爾隱約覺得今天的交易不同尋常。
她站在冷陽身後,眼神冷靜地掃視著四周,不敢放鬆警惕。
“冷七爺,貨呢?”對方頭目低聲問道。
冷陽輕輕勾唇,眼神卻冷得不帶一絲溫度:“你們的人呢?”
對方笑了一下,拍了拍手,倉庫的二樓突然亮起了燈,幾個持槍的男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冷七爺,交易這東西,風險極大,需要信守承諾,既然你敢耍老子......”對方笑得陰冷,“抱歉了,那今天的交易就改成……你的命。”
嶽爾瞳孔微縮,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對付冷七爺,難道是嫌自己命長?
“七爺,小心!”她下意識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