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支援之前,盧嘯遠甚至還暗使手段,想要靠著牙婆子等人,在流民內部之中掀翻他們,奪取鎮義營的兵權。
雖然他們努力挫敗了他們的陰謀,可是全都猜測到背後主使之人必是盧嘯遠。
以此人對他們的敵意,再加上他的權勢,哪怕真的殺出重圍回到望江城,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之前他們還曾設想,若是在救援東平之戰中立下大功,大不了他們不再留於望江城外,帶著願意跟隨他們離開的流民們直接前往東平城。
那時北蠻大軍已經受到重創,他們也不會有外部威脅,甚至還有可能陸續返回家鄉,安居樂業。
而羅放等自然可以投效於魏大人麾下,不但能回歸禁軍,還能奔個好前程。
沒有了魏大人,他們要尋求何人的庇護。
薛承乾心裡明白,不論他之前取得了什麼樣的戰績,在眾兄弟心中建立起了多高的威望,假如此次不能把大家儘可能地帶回去,一切成空。
“報,東平城外另有變化!”
留守於外圍高點的宋兵再次飛奔而來。
“宋兵,你彆在這兒謊報軍情啊,天色都已經暗下來了,還能看清什麼?敵人不論是在東平城內還是大營裡,咱們根本看不到。”
王胡子又站出來潑冷水。
他覺得宋兵等人地位驟然提升,都是托了薛承乾的功勞,所以他們自然向著薛承乾,有可能謊報軍情,幫著他平息眾人的焦慮。
“王胡子,你休要太過分!宋兵立於外圍哨點,負起監視敵情之責,他尚未說出是何敵情,你怎麼知道便是謊報軍情?”
薛承乾實在受不了此人。
王胡子一直對他不滿,他可以忍,但是此人仗著自己乃是羅放的老兄弟,看不起新加入的兄弟,甚至懷疑他們的用心,著實可惡。
“臭小子,你待作甚!”
王胡子萬沒想到,以前薛承乾很給自己留麵子,現在竟然當著眾人的麵兒斥責自己,忍不住叫嚷起來。
“王胡子,你給我退下!先聽宋兵兄弟說!”
羅放好歹也是禁軍出身,見王胡子鬨得實在不像話,也開始幫著薛承乾說話。
王胡子又是憤恨又是委屈,卻也隻能乖乖退下。
宋兵這才稟報道:“天色暗下來之後,我等無法看遠,本以為打探不到什麼有用的軍情,沒想到,北蠻軍自己把大營燃起很多火把,點得亮如白晝,許多士卒都已經回到了大營之中。”
“什麼?”
薛承乾疑惑地跟羅放對望一眼。
“北蠻軍明明已經攻克東平城,莫說城中還有很多東西值得他們劫掠,屯兵於城中,總比大營裡安全得多,他們這是想做什麼?”
北蠻軍的大營剛剛才被他們焚毀,哪怕還有些營帳殘餘,住得既不舒服又不安全,怎麼看都不適合剛剛激戰了一整天的敵軍居住。
而且,縱使因為某些原因要引兵回到大營,也不需要燃起那麼多火把才對。
薛承乾心中一動,連忙追問道:“你看到敵軍是騎著戰馬回營,還是列陣步行,東平城門之外又有何動靜?”
北蠻軍動向有異,若真如自己所猜測的一樣,那他們似乎並沒有步入絕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