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月!是赫連月這個賤人!”
連答一邊因為劇痛哀嚎一邊憤恨地咒罵著赫連月。
天恒族親衛麵麵相視,全都不敢接話。
若是情況真如族長大人所說,那赫連部族與他們算是結下了血仇。
但是,現在是何等光景,難道要先舉刀跟赫連部族拚個你死我活……然後再逃命?
梁軍不是木樁子,他們豈會眼睜睜地錯失良機?
換成任何時候,連答下令他們都不敢不從。
可是,現在族人還要衝出梁軍的堵截,與夜鷹部族會合,他們與赫連部族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而自家的族長大人現在又……
這些親衛之中,多有天恒部族中的貴族後代,心中不由得冒出了一個不敢想的念頭。
若連答真的一輩子隻能躺在床上,他還能繼續擔當天恒部族的可汗嗎?
草原上的權勢爭奪,一向是殘忍而又直接,曾經被連答打敗的競爭者們,看到他這副慘狀,必定會蠢蠢欲動,到那時……
不知何人最先反應過來,大聲吼道:“快!趕緊把可汗架到馬背上,我們一起衝出去!”
“護衛可汗大人!”
其他親衛戰士也紛紛響應,大家極有默契地當作沒有聽到連答的嘶吼。
赫連部族現在趕到他們前麵,搶先與夜鷹部族會合,而且兩位族長共商應敵之策。
反而天恒部族被迫落在後麵,替他們斷後,與梁軍禁軍死戰。
呼山看到赫連月帶出了自己大部分的族人,心中湧起感激之情。
“赫連族長,今日之恩,他日必報。”
赫連月露出慚愧的模樣,把自己假傳於天承軍令之事主動向他說明。
呼山大手一揮,道:“事出緊急,還要多虧了赫連族長有此急智,對於我們草原部族來說,族人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便是於大帥在此,也不能責怪赫連族長。”
赫連月早就拿捏好了呼山的性格,不過聽到他當麵說出這番話,還是心中暗喜。
草原之人最重信義,呼山當麵表達態度之後,反過身便不能再偷著向王庭告狀,更不能以此為把柄要脅於她。
“隻是可惜了貴族的財貨,連場大戰,我們雖然殺出重圍,但是戰士與財貨損失不小,隻有我族與天恒部族護著部分車隊逃出生天,不知呼山族長渡河之時可見過那些車隊?”
呼山略一猶豫,主動放下身段跟赫連月打起了商量。
“赫連族長,我族本是得到天恒部族求援示警,所以才停止北返,先以救援為主。”
“既是因此損失了財貨,那自然要向天恒部族要個說法!”
赫連月故意沉吟一會兒,才下定決心地道:“我族何嘗不是被天恒部族所拖累,致有此劫,假如呼山族長有意,車隊所殘留的財貨,理當由我們兩族共分之。”
“至於天恒部族,此次南下他們立的功勞並不比我們兩族更多,而且接連被梁軍襲擊圍困,也皆是因他們而起,所有損失的財貨,理當由他們來承擔!”
呼山大喜過望。
他此刻便是打得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