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擔心的無非是兩點。”
“但是,說到價格高昂,對我們卻是無妨,等到現在的工坊建立起來之後,采用我教授的煉鐵之法,比起現在城鎮中的鐵器工坊更有效率,到那時,再多的商隊也能填滿他們的胃口,不愁金銀不足。”
“其二,我們大張旗鼓買糧,而且無法封住那些世家大族的嘴,盧嘯遠必定會發現蛛絲螞跡,但……我要的就是讓他們發覺!”
“呃……”
魏簫和項銳已經算是鎮義營中頗的謀略之人,但他們都搞不清楚薛承乾的用意。
哪有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在敵人耳目之下的?
“盧嘯遠竊天之功,得朝廷重用,任其總攬北疆軍政之務,你們說,假如由得他從容站穩腳哪,真的整合了北疆的資源,咱們報仇還有多大的希望?”
項銳和魏簫都有些沉默。
當著眾兄弟的麵兒,他們自然也說過些熱血上湧的話,但是隻要冷靜思索,便明白他們與盧嘯遠之間的實力差距極大。
彆說憑他們,就算是魏簫之父還活著,想要報仇希望也不大。
“盧嘯遠如果真的坐穩了北境安撫使,那便擁有了整個大梁一半的實力,到時候泰山壓頂,我們自保隻怕都很難啊。”
薛承乾點頭道:“說得正是,所以,我們自己雖然也需要紮穩腳跟,但絕不能坐視盧嘯遠鞏固其權力,必須搶在之前,先讓他看到破綻,主動出兵!”
魏簫神色一震,明白過來:“盧嘯遠竊居大功,本難服眾,此次倉促出兵,若是再被我們擊敗,那他這個北境安撫使更是不穩當,他想要整合整個北境的力量,也就難以成功。”
“反而我們鎮義營的名聲卻更上一層樓,到那時再揭破盧嘯遠的醜惡嘴臉,必定能吸引很多對他不齒的人才加入。”
項銳也明白了,撫掌而歎:“確實是好計劃,但也是兵行險招!”
“以我們的實力,對盧嘯遠甚至是朝廷報仇,本就是以卵擊石,如果不能兵行險招,我們將更加沒有勝算!”
“魏簫,你按我的計劃行事,把所有囤有糧食的商會和世家都找來。”
薛承乾現在手頭還有點兒糧食,但是金銀財物那是真的一窮二白,可是他現在卻底氣十足。
兩次從天命係統中所得到的獎勵,足可撐起巨大的鐵器市場。
而他和魏簫對於北境世家的心態也猜得極準。
北境世家們,麵對著剛剛返鄉的流民,除了少數還算有良心,幫助他們安居故鄉,恢複生產,大部分都是以糧逼人,逼著他們交出土地,而背後有官府撐腰,流民們真正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更可怕的還是官員多為士族出身,他們本身就有著龐大的家族勢力,而當官掌權之後,表麵上奉行聖人之教,實際上卻是為自己的家族謀私利。
這些人更是直接撕破臉皮,再醜惡的事情也能做得出來。
本來為了撫平民心,恢複國力,朝廷在這種時候應該站出來。
可是,現在被朝廷授以鎮撫整個北境重任的,卻是盧嘯遠這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