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此次大敗的處置,因為牽扯到盧氏子弟,其他將領隻求能給傅曉義等人一個相對公證的處罰便好。
現在看到盧嘯遠對於自家族侄輕拿輕放,其他將領也不好說什麼。
不過,逃回來的忠勝軍卻是軍心浮動。
他們全都認定,此戰之敗,盧泰友是要負起最重要責任的,若非他狂妄自大,接到賊人挑戰書之後就認定了薛承乾自尋死路,一心準備決戰,沒有做更多的防範。
他們斷不可能輕易地落到薛承乾的陷阱之中。
現在回想起來,他們當時所中的毒並不算致命,假如不是當時正趕上決戰的時刻,他們全都縮在大營裡,有機會憑著更多的人數與營寨頂住賊眾的進攻。
畢竟,鎮義營從頭到尾露出來的兵力也就是三千之眾,可以確定這就是他們手頭上的總兵力。
薛承乾大概也不舍得把他們全折在大營之外,萬一最後沒有攻破營壘,那絕對頂不住官軍的反撲。
然而,自傲自大,把全軍將士都當成自己賺取軍功的踏腳石,毫不顧惜他們性命。
而且,各軍之間還是有著交流,普通的將士當然不需要背負罪責,而其他的將士也會對他們這次慘敗非常好奇。
忠勝軍所隱藏的情緒,也漸漸開始向其他軍隊散播出去。
而高高在上的盧嘯遠,隻會精明地算計著,自己手上還有多麼雄厚的兵力,忠勝軍殘餘的那一萬多兵力,隻要稍作休整,依然可以調派到戰場上。
他根本無法察覺,比起高階將領們的情緒,普通將士對他的懷疑,會更加致命。
……
赫連月震驚地看著自己麵前攤開的兵器。
“這些全都是鎮義營自己生產的刀劍?”
“怎麼可能?他們剛剛逃過了梁軍禁軍的追殺,而且還被盧嘯遠派兵圍剿,能存活下來已經極是不易,竟然還能靠著毫無根底,隻能靠他人養活的流民,開始生產鐵器?”
“回族長,此事千真萬確!”
“薛承乾自己便掌握了采礦煉鋼之法,而且他對抗大梁禁軍之戰,並沒有額外動用更多的力量,隻憑原本的三千兵便將之擊潰,其他流民依然不誤生產,才有此成果的。”
赫連月一向極有決斷力。
但此時,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現在心中的心情是更加喜悅還是更加驚懼。
她提前派人與薛承乾聯絡,便是看準了對方雖然頗有才能,但實力不足,兩方結盟,赫連部族必定能占據主導地位。
當然了,現在要論實力的話,赫連部族依然能碾壓鎮義營,可是對方卻根本不需要顧忌赫連部族了。
你的實力雖然強,但是卻不可能派兵入山來滅了我們。
而我的力量可以自給自足,也不會求你什麼……
赫連月有些頭疼起來:“據你們觀察,薛承乾對於雙方暗中結盟,是否還保持著足夠的誠意?”
“或者……他隻是想跟我們做生意?”
赫連月一邊在心裡開始盤算起來。
哪怕薛承乾真的開始反悔……她現在也絕不能拋下對方,恐怕要“死皮賴臉”地抱住鎮義營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