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兩個要綁蘇若薇的衙役,頓時調轉方向,徑直撲向李遠望!
李遠望知道,自己隻要落到神捕司手裡,不死也得脫層皮!
而且,譽王得知此事後,也一定會派人來殺自己,畢竟自己知道他太多事了!
強大的求生欲,讓他猛地推開了那兩個衙役,接著從窗戶一躍而出,噗通落到水裡!
陳再道一看,簡直喜出望外,連忙對自己身邊的陳啟山使了個眼神!
陳啟山心領神會,立即跟著從窗戶跳了出去,在水裡摸到李遠望之後,掏出匕首狠狠刺進他的脖子!
對他們而言,李遠望必須死!
雖然勾結藩王之事陳再道父子沒參與,但是蘇家冤案他們可參與了,萬一李遠望順嘴吐露出來豈不是麻煩?
李遠望嘴裡咕嘟嘟地冒著血泡,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一度稱自己為伯伯的少年,竟如此心狠手辣!
陳啟山殺了李遠望之後,立即對隨後下水的兩個神捕司人說道,“兩位,實在抱歉,這狗官竟然自裁了,我沒來得及阻止!”
兩個神捕司人,阿七和阿八都狐疑地看著陳啟山,卻也沒法說什麼!
待幾人將李遠望打撈上來,他早已氣絕。
陳綺蘿皺了皺眉,心中有些惱火,最近她辦的所有案子,怎麼都是死無對證?
不過好在,現在手裡還有一封信,也算是物證,交給皇帝姐夫,應當也能讓他有所警醒,起碼知道譽王在江南加緊培植勢力!
如今藩王做大,朝廷跟藩王的明爭暗鬥已經擺到了明麵上,這等情報自是極有價值!
想到這裡,陳綺蘿不由轉頭又看了眼薛源。
心想,彆說,這傻子彈琴時真的挺好看......
啊不對,這不是重點。
於是說道,“王爺,我又承你一個人情。”
薛源嘿嘿一笑,說,“好的好的,記得還啊。”
說到這裡,他忽然覺得差了點什麼。
連忙又道,“哎呀,隻是李大人被抓走了,這下李公子可怎麼辦?沒有爹的孩子像根草啊!”
嗯,可不能給李長衡時間跑路,這小子要是跑路,說不定得帶走大把銀子!
薛源表示,王府是且必須是李遠望遺產的唯一繼承人,但是不負責辦席!
陳再道一聽,立即對身邊的寧安縣尉周深說道,“周大人,還不趕緊調兵封鎖縣城,然後搜捕謀逆重犯李遠望全家?若是少一個人,本州唯你是問!”
這錯不了,謀逆大罪滿門抄斬起步,反正李長衡肯定是算在內的!
周深打了雞血一般地跳了起來,連忙應道,“是,屬下立即去辦!”
這幾位變臉的速度好比翻書,現在恨不得一個個立即弄死李遠望,然後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待周深跑出去後,陳綺羅又看向陳再道,說,“我看了下信的內容,裡頭隱約提到李遠望利用蘇家案,強搶蘇家存貨,意圖炒作江南絲價,以為譽王謀取暴利。
照此推斷,你說蘇家有沒有可能是冤案?”
陳再道沉吟了下,說,“據本州所知,此案人證物證俱全,且已經發到刑部審核,估計這會兒批文都快下來了,恐怕......”
陳綺羅點點頭,說,“也對,那就請我外公親自重審吧。”
陳再道頓時麵色一僵,這才想起陳綺羅的外公就是刑部尚書,兼太子太保。
於是立即義正詞嚴道,“陳大人誤會了!本州的意思是,此案係冤案的可能性極大,隻要刑部發回重審,本州必會給蘇家一個公道!”
“那就好!”
陳綺羅伸了伸懶腰,然後轉頭看了蘇若薇一眼。
她對這個姑娘挺有好感的。
好感的來源有很多,比如她寧死不屈的性子,她為父母申冤的決心,但最初的來源應該是......嗯,她們曾一致認定薛源是個大傻子。
女生之間,總會因為對某個八卦有共同的看法而拉近距離,如果以後她們聚一起再吐槽下薛源那個大傻子,可能友誼還能再升華下。
而此刻的蘇若薇,則因為峰回路轉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不可思議,而星眸圓睜,呆若木雞。
但她渾身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包裹著,就如同在冰天雪地中跋涉了數日,忽然進了一個溫暖的木屋,木屋中有火,充滿了光和熱。
這光,來自於陳綺羅。
而這熱,卻來自於那個大傻子!
蘇若薇不確定這封關鍵的信,是不是薛源早有準備的。
但她確定,如果不是薛源,自己就等不到蘇家冤案被洗刷的一天。
他曾說過,一定要給自己伸冤,他也說過,他認為自己是好人,自己就一定是好人!
自己一度以為那是傻子不諳世事的自信,卻不曾想他真的做到了!
蘇若薇又忽然想起,自己也曾說過。
“若王爺替蘇家昭雪冤屈,民女願終身侍奉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