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雷一驚,說,“連這你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手上有很多線索,包括你們今晚來殺我,我都知道!”
薛源冷笑道,“所以你最好老實回答。若是被我發現你說的,和我的線索不符合,我保證讓你連續三個月,品嘗那聽話水的滋味!”
拓跋雷頓時應激地一顫!
說,“我已一心求死,何必再說假話?但是此事我的確不知,這些都世子在一手操辦!”
薛源皺了皺眉,旋即又道,“好,就當你不知道吧!那你全城尋找古董商是為了什麼,這總該知道吧?再說不知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拓跋雷連忙說道,“這個我知道!我找那些古董商,是因為長公主手裡有一副畫中畫,名為‘秋月霜江圖’,據說畫的夾層裡還有一幅畫,而那畫中藏著大秘密!
但是,這畫中畫要剝離出來極難,需請一流高手才行!所以我便假借買古玩為名,在城中到處尋找!”
“可有找到?”
“寶興齋趙掌櫃,是此中高手!"
“很好!”薛源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對秦三泰說道,“你把那水拿出來,再給他用一下,我懷疑前兩個問題他沒好好回答!”
拓跋雷頓時瞪大了血紅的眼珠子,撕心裂肺地吼道,“你這畜生,我已把我知道的都說了,你還不放過我?有種殺了我,殺了我啊,不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秦三泰立即扇了拓跋雷一巴掌,吼道,“閉嘴!啊不對,張嘴!”
......
那頭,王玉兒房間!
不斷有侍衛前來敲門!
“玉兒姑娘,你可有發現刺客?或是什麼陌生人闖入王府!”
王玉兒躺在床上,看了眼鑽在被窩裡的褚彩兒,淡定道,“沒有!”
“怎麼會沒有,那麼大動靜......”外頭的侍衛狐疑道。
“沒有就是沒有,那時我已睡熟不行麼?”
“那,可否開門,讓我們搜下?”
“放肆!”王玉兒怒道,“連我都信不過了麼?信不信明天我告訴王爺,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不不不,玉兒姑娘息怒,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很快,那些侍衛的腳步聲便跑遠了。
褚彩兒鑽出被窩,虛弱地衝王玉兒說道,“玉兒姐,這次......這次多虧了你!救命之恩,彩兒沒齒不忘!”
王玉兒微微一笑,說,“彩兒姑娘言重了!你我一見如故,情同姐妹,我自當救你!隻可惜,我不知道王府之內,竟然還有此等機關,要是早知道......”
褚彩兒搖搖頭,說,“我聽說玉兒姐也是最近才得那傻王寵愛,不知道這些也是正常,又怎能怪你?是我......是我小覷了這傻王!”
王玉兒又皺眉道,“可為什麼王府好像早有防備?難道是誰提前泄露了消息?”
褚彩兒恍然大悟,說,“知道此事的,隻有世子、我、拓跋雷、你以及你們寧州分舵的副舵主林雲深!我們北燕人自然不可能出賣自己人,玉兒姐你也不可能,那麼就隻有那林雲深了!”
王玉兒立即搖搖頭,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說,“怎麼可能是他?林副舵主可是總舵派來的,照道理對我會忠心耿耿......”
“知人知麵不知心,反正我相信玉兒姐是不可能出賣我們的,那不是他又是誰?”
“彩兒姑娘,咱們切不可亂下定論!這樣,等你回去傷勢恢複後,你去跟蹤那林副舵主看看,如果他是叛徒,就一定會跟王府聯係!本來此事應該我來,可我武功低微......”
褚彩兒點點頭,說,“理當我來!若他當真是叛徒,那玉兒姑娘你也危險了,所以要儘快查實才是!”
王玉兒道,“我倒無妨!我早有準備,已告訴那傻王我是遺老會的人,隻是假裝投誠與他而已。幫了他幾個小忙之後,他便對我言聽計從了。所以,林雲深對他說什麼都沒用!”
褚彩兒一臉佩服地說道,“是了,我早有聽聞,玉兒姐憑借傻王對你的信任,暗地裡幫了遺老會好多次!今日又幫了我,能認識玉兒姐這般豪傑,當真是彩兒的福氣!
王玉兒微微一笑,說,“彩兒姑娘,你可當真是善解人意。你這妹子,我認定了!
好了,不說這麼多了!侍衛應該已走遠,我這便送你出去吧!”
說著,就背起褚彩兒,悄悄摸出房間,來到院牆邊,再縱身一躍,便出了圍牆!
緊接著在褚彩兒的指引下,又一路小跑,來到了北燕商團的駐地,北燕商館。
這個商館是由原先一個大瓦舍改的,占地很大,至少能容納幾百人居住。
臨彆之際,褚彩兒摘下了自己的頭釵,塞到王玉兒手裡。
“玉兒姐,頭釵為憑,你我今後就是親姐妹了!”
王玉兒接過頭釵,然後也將自己的發簪給了褚彩兒。
說,“彩兒姑娘,發簪為憑,今後你便是我的妹妹!”
......
王玉兒回到王府後,立即去了薛源房間。
卻被侍女告知,王爺去花園的池塘裡洗澡了——和劍七、秦縣令、趙神醫、徐風行、齊元勝等人一起!
於是王玉兒等了足足一個時辰,才看到薛源回來。
“王爺,你......用什麼洗的澡,為何有股怪味道?”王玉兒問。
薛源登時一咬牙,“踏馬的......你先說事,說完了我還得繼續去洗!”
王玉兒一臉納悶,不過還是說道,“已經按照王爺的吩咐,救下那褚彩兒了!而且,也讓褚彩兒開始懷疑林雲深了!”
“很好!下一步,就讓褚彩兒殺了林雲深,然後指定你,來負責跟他們的合作事宜。”薛源說道。
讓王玉兒跟北燕商團合作,不但可以立馬了解北燕勾結遺老會的合作內容,而且還能直接拿到北燕的援助!
要知道,這批援助中可還有大批兵器、盔甲呢!
王府中現在隻有八百副盔甲,要想去黑市買,價格高不說,也不可能一下子買上千副,畢竟這玩意隻需私藏一副就是死罪,哪有人敢批量私造的?
而大規模征召工匠製作,現階段也不現實。
所以眼看烏龜嶴裡的精兵,都隻穿著布衣,薛源現在對這批援助是望穿秋水!
隻要將兩千精兵全副武裝起來,他就有了收攏寧州之地所有兵權的資本!
王玉兒知道此事重要,立即點頭道,“好,不過如何才能讓褚彩兒認定林雲深是叛徒呢?”
薛源笑了笑,說,“這有何難?隻要褚彩兒去盯林雲深,我就一定讓她看到證據!”
......
一夜無事。
第二日,北燕商館門口的守衛,收到了一個大箱子。
送箱人聲稱,務必要世子司徒炯殿下親啟。
司徒炯得知後,便令手下打開了箱子,旋即臉色猛地一變!
箱中,是一個死人!
不是拓跋雷,又能是誰?
司徒炯怔怔地看了許久,繼而雙拳緊握,咯咯作響!
冷聲道,“寧王,本世子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此時,隻聽手下來報。
“世子,長公主殿下有請!”
司徒炯深吸了一口氣,旋即臉上又露出一絲難色。
本想給長公主一個驚喜的,現在事情沒辦妥,還折了一個禦前三品侍衛,這下該怎麼跟她解釋?
她會不會又罵自己有勇無謀?
賜婚的事,是不是又要沒戲了?
“不不不,冷靜!我有七十二策,先想想該用哪策......”
與此同時,王府。
用完早膳後,薛源就聽蘇若薇來報。
“王爺,新上任的江南織造來拜訪您了,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