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隻和丁玉堂直接接觸,涉及不到李清彥。”
“是!但我可以將丁玉堂拉下水,隻要丁玉堂下水,李清彥就絕對逃不了!”
“哦?”周徹來了興趣:“你就敢確定,李清彥和丁玉堂勾結這麼深?”
像李清彥這種人,官場地位高、實權大、威望隆盛,政治場上屹立多年,行事是絕對萬分小心的。
“他兩名為師徒,實則夫妻。”
“李清彥表麵生活清貧,暗地裡不少財物都是交給丁玉堂打理的。”
“兩人如膠似漆,感情比之真夫妻更甚……”
李豐對此知道甚多,沒成想李翠蘿了解的也不少,柳眉微挑:“那丁玉堂如名媛般出入高官世家之席,李清彥豈能忍受?”
“丁玉堂說,李清彥頗有怪癖,對此並不介懷,甚至有時以此為樂。”李豐回答。
周徹瞪大了眼,半晌緩不過神來。
好嘛~感情就我一個後來人,你們上流社會這也太會玩了吧?
“這些隱秘之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丁玉堂平日裡風姿淡雅,可一旦醉酒,便風度全無……他與我們私交甚厚,酒意一濃什麼都說。”李豐補充道:“丁玉堂本是個放牛娃,沒有多少見識,殿下要是能將其拿下,重壓之下,他什麼都會招。”
“還有,李清彥為了以清廉示人,錢財是不入自己之手的。”
“家中用度、族內鋪張、人情世故,都是金氏直接對點付錢。”
什麼叫對點付錢?
譬如李清彥要去酒樓用宴,隻點了一桌二錢銀的小菜,但酒樓端上來的是山珍海味,暗地裡由金虎代為支付。
如此一來,朝廷要是查李清彥本人,那自然是查無可查。
畢竟,他確實沒沾錢不是?
身為偌大帝國的司、律、法、獄主宰,李清彥的清廉名聲和他的法儒名頭一般,是他的護身根本。
周徹愈發驚訝:“這些,都是丁玉堂跟你說的?”
“是!”
周徹和李翠蘿麵麵相覷,都一陣無語。
李清彥做人做事,不可謂不小心,可卻喜歡上這麼一個男人,紕漏叫人發笑。
隨後,周徹又將費千帶進來詢問。
這小子也是個聰明人,如李豐一般不敢做絲毫隱瞞,全數交代。
並保證,隻要周徹讓他張口,他就往死裡撕咬周明手下那幫人!
現如今,他們唯一生還的希望,就是在周徹這將功補過。
“隻願殿下不計前嫌,勿罪我等家人。”費千哭道。
他心知摻入這樣的鬥爭是極其殘酷的。
在其他地方,說殺你全家大概率是狠話;在此處鬥爭中,隻殺你全家,那可能還留情了。
兩人退下後,周徹在短暫的沉默後,丟出一個問題:“老五的錢袋子,全由金虎保管?”
“那自是不可能。”李翠蘿搖頭,道:“金虎年輕,上流下流都能融入,是他選中的台麵人。”
“金虎背後的整個金氏,有五大錢莊,錢莊掌櫃皆同族不同宗,平日多在錢莊內直接聽命於周明,彼此之間,互不統屬。”
“而金氏本族,都居住在邙山岸防營以西的金山聚,由金氏青壯和周明差遣的武人共同看護安全。”
“金虎、五大掌櫃都有要命的把柄在周明手中,以確保他們俯首聽命,絕不背叛。”
在投靠周明之前,金氏就是本地根深蒂固的錢莊豪族。
也正因為此,他們才會被周明選中。
至於他們此前願不願意,那不重要——若無周徹插手,東海巨富甄氏不也被周明綁上了戰車麼?
聽完李翠蘿的話,周徹眉頭皺起:“所以,要吃掉老五的錢財根基,控製一個金虎遠遠不夠。”
“那就拿下整個金氏。”
一道驚人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