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賀蘭一行,正往雁門方向趕路。
忽然,一箭射來。
當先的西原騎士下意識將槍抬起。
幸運的是,槍杆正好接住了箭矢。
不幸的是,那一箭穿過了槍杆,直直釘在他麵門上!
“誰!?”
“好大的膽,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突遭襲擊,靠前的西原人怒喝。
十幾個人與會的貴人也被驚動,提著刀槊往前去。
太原境內,除了韓問渠的人,就是那些召來的雇軍。
換句話說,除了是西原的狗、還是他們西原的狗!
那誰會對自己等人下手呢?
呼延賀蘭眉頭微皺,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人影——
“知道!我找的就是你們麻煩!”
一道極為高大雄壯的人影馳馬而出。
呼延賀蘭眼珠子一瞪!
“王頡!”
“又是你!”
這廝,上次王氏覆滅後,其人出現在自己臉上,差點把自己帶走。
而後便是前番在羊頭山上,將敗軍而走的薛定收割走,使得敗軍群龍無首。
如今,又出現在這擋道了。
他不知道,王頡這樣隨機刷新,要求是極高的。
首先憑借王氏的遺德,他可以掌握並州境內許多訊息——使得他能精準鎖定獵物。
其次,他單槍匹馬行動方便,又戰力超強、來去自如——當日周徹動用多少高手?尚且讓他殺出城去,何況其他人。
“好膽!竟敢單騎來送死!”
西原騎士大怒,綽刀槍上前。
呼延賀蘭立馬吼道:“不要過去送死!速走,四散而走!”
他這話一出,那些貴人紛紛看來,麵帶不滿之色。
開什麼玩笑?
大原男兒,以勇力縱橫草原,哪有碰到人攔路不戰而走的道理?
這呼延賀蘭,吃個虧把膽都嚇破了,看來其名有虛……
就連其族宗老也道:“殿下此言不妥,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免得讓人小覷。”
呼延豹則道:“有我在,您不必擔心。”
呼延賀蘭懶得跟他們廢話,隻叮囑呼延豹:“你在我身旁,不要貿然上前……此人馬上廝殺,實在了得!”
——嗖嗖嗖!
尚未靠近,王頡扣住畫戟,張開弓來,五箭連珠而發,無一不中!
尚未動手,已破六甲。
如此實力,讓西原貴人們重視起來,連聲怒喝:“此人騎射了得,不要和他周旋,直接貼上去圍殺他!”
“是!”
除呼延賀蘭隨從,其餘人一股腦全壓了上去。
王頡又射翻兩人後,這才舞動畫戟,往前一撩!
噗嗤!
血如雨潑。
一戟之下,兩顆人頭躥起。
於此同時,王頡身後喊聲忽起,那數十騎也殺了出來!
“讓我來!”
宇文族的宗老還年輕,隻有四十餘歲,他長得甚是高大,也是勇武之輩。
其人持大刀一口,徑剖陣而出,直取王頡:“趁他援軍未到,先殺此人!”
話一脫口,刀已交鋒。
刹那間,他後悔了。
——嗡嗡!
刀柄在掌心裡發顫,幾乎脫手,震得虎口陣陣發麻。
宇文宗老膽寒,撥馬回頭,王頡畫戟早落,將他劈殺當場!
見王頡悍勇如此,西原人既驚又怒,齊齊發喊,一擁而上。
王頡將馬一縱,疾馳開來。
任由敵手人多,戰馬加持下,每次能和他交接的也隻數人而已。
那畫戟又長又沉,奔雷橫掃之下,其力千鈞,哪個能當?
更有甚者,刀身寸斷!
其人走馬霹靂,舞戟起風,一力擊下,如崩山石,威勢驚天。
那些自持武力過人的貴人,頃刻間被他砍殺近半,其餘無不膽戰心驚。
“哪跑出來的怪人!?”有人被王頡鎖定——王頡的快馬正向他撲來。
“他是並州王頡!”呼延賀蘭哀歎。
王頡的人也已殺入場中,王頡更是如虎添翼,將戰馬奔進馳出。
他繞場而行,就像盤旋在空中的雄鷹,一雙犀利的眼不斷尋找著獵物——西原貴人!
一旦鎖定,他就會催動戰馬加速,撲上來獵殺!
那雙冰冷的目光不斷巡視,而後落在了呼延賀蘭身上。
呼延賀蘭渾身一冷。
王頡嘴一扯:“老朋友了,這次就彆走了!”
說著,他衝了上來。
隻片刻間,呼延賀蘭做出應對:走!
上次能走脫,運氣成分很大。
和他交手,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被他當場斬滅!
“王子速走!”
呼延豹和呼延宗老同時大叫。
見識到王頡的武勇後,兩人懊悔無比:早該聽呼延賀蘭的!
砰!
王頡撞了過來,呼延豹揮兵接住。
兩人你來我往,鬥了十餘回合。
但王頡氣勢愈盛,呼延豹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分神。
不管如何,終於有人能正麵抵住他一二。
“快,都過來,纏住他!”
呼延宗老見此大叫。
有七八騎過來,試圖將王頡圍住。
王頡馬術高超,迅速脫陣拉開位置,趁機劈死一人。
“阿豹快走!你去護住王子!”呼延宗老又道。
呼延豹咬牙收兵,撥馬轉身:“您保重!”
呼延宗老早已不年輕了,可今日絕境在前,也容不得他退縮。
他握緊了自己的長刀,帶著人迎向王頡。
未久,長風中傳來老人的悲壯吼聲。
呼延豹回頭時,隻見畫戟下血光噴起。
一顆蒼發白頭,從血水中滾落灰塵中!
逃走的西原人,隻二十騎左右。
除呼延賀蘭外,隻有一名西原貴人得以脫身,其餘全沒。
王頡還拿了兩個活口:“我瞧見呼延賀蘭了,他的五百騎呢?留在了羊頭山?”
“沒於羊頭山南。”
“嗯?”王頡眉頭一沉:“你們和周氏撕破臉了?”
“還沒有。”
被抓的人也是高層親信,因此知道頗多:“是呼延王子遭了暗算,所部被全數殺死,周徹說是流賊所為。”
王頡冷笑:“狗咬狗!你們也是活該!”
他又多問了幾句,見榨不出什麼有價值的訊息,便揮刀將兩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