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把疏國公這茬給忘了!
眾人在這裡鬨哄哄,薑炳榮頭都大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墨池霄還在他這府上待著。
這讓他一瞬間額頭冒汗。
墨池霄目睹了剛才的一切。
他說,要看看他會怎樣處理此事。
皇禦司,疏國公,就等同於皇帝的眼睛。
墨池霄在這看著。他是一國之相,若是連一件家事都處理不好,如何協助聖上治國?
若是他對一件事情擺明的真相視而不見,草草了事,豈不是證明他這個人是非不分?
“這……實在是讓疏國公見笑了。”
薑炳榮臉上賠笑。
下一秒,便滿臉怒氣抬起手,咬咬牙,一巴掌扇在周姨娘臉上。
怒斥道:“你這賤婦,我一直以為你是真心對待初兒,沒想到你竟買通丫鬟,如此構陷相府的嫡女。”
“初兒被關在那梅香院將近三個月,從今日起,你也給我去那梅香院待上三個月,一日隻準吃一頓飯,好好反省你的過錯!”
周姨娘被這一巴掌打得頭暈眼花,涕淚橫流。
她入了相府多年,這是她第一次挨薑炳榮的打。
她根本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本以為做得天衣無縫,早已蓋棺定論的事情,被薑硯川趕去臨城找到芳兒,一下子徹底揭露。她措手不及,完全亂了陣腳,才會落得現在這樣!
“老爺……”周姨娘哭著跪在地上,臉上高高腫起,還想說些什麼。
卻被薑炳榮示意,讓人直接把她拉了下去。
“娘!”薑洛薇當場叫出聲來。想要上來護住自己母親,幾個下人也直接將她架住。
薑炳榮胸口起伏:“把大小姐帶回她的房間,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她出來!”
言下之意,就是薑洛薇也要禁足。
薑炳榮不是不知道,所謂嫡庶尊卑。
他偏寵一個妾室和庶女,反倒讓嫡女受儘委屈。若是外人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當著墨池霄的麵,怎麼也要擺出他的態度來。
周姨娘和薑洛薇都被帶走,薑炳榮這才看向薑初霽。
少女依舊被薑硯川護在懷中。薑炳榮過來時,她的身體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這讓薑硯川又是一陣心痛。
他語氣帶著警惕:“父親要做什麼?”
薑炳榮沒想到,自己兒子如今對他,竟像是對待敵人一般。
深吸口氣,看向薑初霽,態度也是前所未有的緩和:“初兒,之前的事,還有今天的事,都是爹爹錯怪了你,你希望爹爹給你什麼補償?”
薑初霽臉色蒼白。一雙眼睛噙滿淚水,輕輕搖了搖頭:“初兒不需要什麼補償。隻要爹爹和祖母知道,初兒並沒有偷竊過任何東西,就夠了。”
“還有,父親,我想姨娘也隻是一時糊塗。初兒住過,知道那梅香院裡陰暗潮濕,天熱有蚊蟲,天冷門窗透風,父親還是不要讓姨娘禁足那麼久了。”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聽著都麵露不忍。
二小姐這也太可憐,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