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洛薇緊緊掐著手心,指甲幾乎嵌入肉裡,試圖用這種疼痛來緩解內心的不甘。
她咬著嘴唇:“聽太子的意思,似乎是之前初兒妹妹蒙麵時見過他,他隻知道對方是相府千金,才誤以為是我。”
“至於初兒妹妹見他時,知不知道他是太子,女兒不知道。”
薑老夫人聞言,忍不住長歎一口氣:“到頭來,這家裡有出息的,竟然是初丫頭!”
薑硯川坐在一旁,抬起眼來神色冰冷。
“父親和祖母現在追究這些,還有什麼用?”
“之前你們一個個,不都隻把心思放在洛兒身上嗎。還說什麼初兒未來能尋個家世不錯的人家嫁了,就不錯了。”
他的眼神犀利地掃過眾人,仿佛要將他們之前的所作所為都看穿。
“今天半個院子的人把薑洛薇打扮得花枝招展,有誰在意初兒的穿著打扮。外人見了,還不知道要怎麼編排她這個相府嫡女。”
“現如今,又覺得初兒好了?”
薑硯川已經看透了自己父親和祖母的本質。
他們不是偏寵薑洛薇,他們上心的是能給薑家帶來利益的人,所以讓他寒心。
薑老夫人聽到這話,想起自己下午給薑初霽送去的那些寒酸不上檔次的首飾,也是老臉一臊。
薑硯川卻沒有停止對薑炳榮的質問。
他繼續看著薑炳榮,語氣愈發冰冷,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冰碴。
“父親,周姨娘之前陷害初兒,隻關了三天你就把她放出來。結果呢。”
“剛放出來,她就又生了害初兒的心思,這次竟然用上繡線浸毒這樣惡毒的手段。”
“這一次,周姨娘就算是死在大牢裡,也是她咎由自取。”
薑硯川是剛剛回來時,才聽說妹妹今晚去參加宮宴的衣裙上有毒,而準備裙子的周姨娘直接被太子帶走。
那一刻,他心急如焚,想要進宮去確認妹妹的安危。
不過疏國公的人卻來給他傳了個話,說是初兒無礙,他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但此刻,看著堂上這些人的嘴臉,想起初兒之前承受的種種不公,他的心中就怒火難平。
薑洛薇聽到薑硯川的話,哭得更厲害了。
現在這種情況,即使她再怎麼辯解衣服上的毒不是她娘下的,也沒人會信。
因為除了她娘,彆人根本就沒有下毒害薑初霽的動機。
一直沉默不語的薑淩翊,卻猛地站起身來。那張俊逸的臉上,此刻眼睛微微發紅。
他緊握著拳頭,手背上青筋凸起:“薑初霽為什麼還不回來?她是不是還是受了那毒的影響,所以行動不便?爹,我帶人進宮去接她!”
薑硯川看到薑淩翊這副模樣,倒是有些意外。
在他的印象中,以往淩翊總是把對初兒的厭煩毫不掩飾地寫在臉上,平日裡對初兒也是冷嘲熱諷,極少有好臉色。
如今怎麼卻突然關心起初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