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初霽梳洗整理完畢,來到了永禧宮正殿。
此時南煊帝已經下了朝,在裡麵陪麗貴妃用早膳。
有人進去通傳,麗貴妃聞言便道:“陛下,薑相國的女兒已經在外等候了。那孩子心思純淨,性格也是不急不躁,臣妾昨日見了就很喜歡。”
南煊帝倒是難得見自己的寵妃對誰這般評價頗高。
他抬起手,用帕子擦了擦嘴,又擤了一下鼻涕,聲音略帶含混地說道:“那便讓她進來吧,朕也瞧瞧。”
薑初霽在宮人的引領下穩步進來,一抬眼,就看見了南煊帝。
南煊帝今年已經年過五十,兩鬢已經有些花白,麵容上帶著歲月的滄桑和身為帝王的威嚴,隻是那眼角的皺紋和略顯疲憊的神情,讓他顯得頗為老態。
按照劇情介紹,南煊帝這幾年身子骨大不如前,病痛纏身。
但哪怕是身體不佳,為了穩固住自己的皇權,他依舊殫精竭慮,經常通宵熬夜處理國事,也從不耽誤上朝。
算算時間,再過兩三年,南煊帝就會積勞成疾而死。然而此刻的他,坐在上位,依舊有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帝王氣場。
薑初霽一襲素衣,輕輕屈膝行禮:“臣女薑初霽見過陛下,願陛下龍體安康,福澤深厚。社稷永固,如鬆之盛。”
薑初霽斂眸垂眉,神色恭敬而謙遜。
這兩句祝福的恭維話看似簡單,卻一來祝福南煊帝身體健康,二來祝福南朝社稷穩固繁盛,這都是南煊帝目前最迫切想要的,都說在了他的心坎上。
果然,話音剛落,南煊帝原本威嚴的麵容便微微鬆弛,露出幾分滿意之色。
目光中也多了一絲溫和:“看來薑相國把女兒教養得不錯,起來吧。”
薑初霽立馬謝恩,站起身來,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
南煊帝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少女。
見她容貌清麗脫俗,宛如一朵淡雅的蓮花。衣著樸素但乾淨整潔,毫無驕奢之氣,不由得再次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讚許:“看起來的確如麗貴妃所說,是個好孩子。”
他頓了頓,又道:“珩兒從前身在宮外,受了太多委屈,你身為相國嫡女,卻能對那種處境下的他給予關懷,這份善良朕很欣賞。”
“也難怪,那孩子對你念念不忘。回了宮什麼也不和朕和他母妃求,隻提出想要見你。”
薑初霽姿態恭婉,微微欠身,聲音柔和而誠懇:“並非是九殿下無所求,而是九殿下並不看重榮華賞賜,隻重情義。”
“能重回陛下與娘娘身邊,已經是殿下最看重之事。臣女當時的一點小小情誼不足掛齒,也隻是殿下放在了心上而已。”
這番話說出來,倒是讓南煊帝不禁側目。
他原本的想法,這位相府嫡女至多會謙虛應下此事,然後他便順理成章地給些賞賜,此事也就算過了。
但沒想到,少女看上去絲毫沒有為自己爭取賞賜的心思,三言兩語把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卻又不動聲色地凸顯出自己兒子的優點。
說句實在話,南煊帝的確對流落在外這麼多年的蕭珩極為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