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也等著大人幫我把當年那個丫鬟也找到。”
倒也不是自己有多大的麵子,能一而再讓這位位高權重的國公爺幫忙。
隻是幫一個忙也是幫,幫兩個忙也是幫。看男人此刻的樣子,似乎也沒打算拒絕。
果然,不必墨池霄開口,墨九已然心領神會,他利落地將人往牢裡拖去,那沉重的拖拽聲在寂靜的地牢裡回蕩。
處理完這一切後,薑初霽跟著墨池霄,沿著原路走出了地牢。
外麵的雨依舊在下著。打在地麵上,濺起層層細密的水花。
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水汽之中,空氣裡滿是濕冷的氣息。
墨池霄的神色恢複了往日的懶倦,微微眯起眼眸,看向身旁的少女:“人已經見了,你現在要回相府?”
薑初霽點了點頭。
墨池霄沒開口,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眸色幽深如夜潭。
似乎在不動聲色地,等著少女主動提出讓他去送她的請求。
薑初霽察覺到什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順勢而問,卻是把問題拋給男人,眼睛清澈純粹:”大人想送我回去嗎?”
送她回去,那便意味著接下來又會有一段路程,他們會在那隻有彼此兩人的車廂內獨處。
墨池霄的喉結動了動,聲音聽起來透著那麼一絲漫不經心,仿佛並不將這些放在心上,拋出兩個字:“隨你。”
薑初霽輕輕一笑,那笑容宛若花朵在日光下初綻,明豔而動人:“那就勞煩大人,再送我回去好了。”
兩個人又上了馬車。
車廂內依舊靜謐如初,墨池霄還是坐在他來時坐的位置,薑初霽也一樣。
待到馬車緩緩啟動,車輪轆轆地轉動起來,在這寂靜的雨夜中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車廂裡的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一時間安靜得過分,隻能聽見外麵的雨淅淅瀝瀝地拍打在車頂的聲音。
半晌,少女悠悠地歎了口氣,那輕輕的歎息聲在這寂靜的車廂裡顯得格外清晰,打破了原有的沉默。
墨池霄聞聲抬眸看來:“歎什麼氣?”
薑初霽懶懶托起下巴:“我在想,怎麼不打雷了。”
墨池霄忍不住皺了皺眉:“你不是害怕打雷嗎。”
薑初霽那漆黑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
忽然之間,她傾身靠了過來,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彼此的呼吸若有似無地交纏在一起,帶著一種彆樣的曖昧氛圍。
她微微仰起頭,看著墨池霄的眼睛,語氣裡帶著一絲惹人憐惜的意味,輕聲說道:“怕是怕,可是不打雷了,我就沒有理由被大人抱著了。”
墨池霄的呼吸驀地頓住。
少女卻靠得更近了些,臉輕輕地貼在他寬闊的肩頭,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脖頸處。她又軟糯糯地重複了一遍:“不打雷……可以抱抱嗎?”
她這副模樣,分明就是在有意地引誘他,他心知肚明。
墨池霄呼吸不穩。閉了閉眼,又再度睜開,低低地吐出四個字:“……恃寵而驕。”
下一秒,他便伸出手,一把將少女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大掌順勢環過她的纖腰,讓人在自己懷裡尋到了一個舒適的姿勢。
仿佛這是一個天然的避風港,專為少女而存在,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聲音沉沉:“這次……老實坐好,不許亂動。”
*
與此同時。
相府內,宜蘭院。
茯苓正在屋內整理著小姐的衣物,忽然聽到院門傳來一陣響動。
她以為是自家小姐回來了,心裡一喜,立馬放下手中的活兒,小跑著過去開門。
然而下一秒,當她看清來人的模樣時,整個人被嚇得當場肩膀一抖,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驚恐地咽了口口水:“太……太,太子殿下?”
蕭乾渾身被雨水打濕,一襲錦袍緊緊地貼在身上,更襯出他身形的挺拔。容貌俊美非凡,水珠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滑落。
蕭乾的目光直接越過茯苓,看向她身後,似乎沒看到少女的身影,忍不住皺起眉來:“……你家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