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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初霽撐著油紙傘,從後門進了相府。
往宜蘭院去。
一路上雨聲蕭索,周圍並沒有其他人的身影,隻有她的腳步聲和雨聲相互交織,透著一種彆樣的清冷。
到了宜蘭院,伸手推門。
而屋內,聽到門外傳來動靜,茯苓知道一定是小姐回來了,一瞬間眼睛亮起,趕忙起身準備迎出去。
但還沒待她有所動作,一旁的蕭乾已經蹭一下站起身來,那高大挺拔的身形帶著急切,先一步出去。
薑初霽才剛進院,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是誰,就被一個濕冷寬闊的懷抱緊緊擁住。
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她愣了一下,手中的油紙傘也被擠掉在地上。
頭頂上方傳來的嗓音帶著一絲微啞。
隱隱透著焦急與思念,仿佛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在此刻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杳杳,你去哪裡了,我一直在等你。”
聽到這個聲音,薑初霽也有那麼一瞬的意外。
居然是蕭乾。
他不是被皇後禁足在東宮三日,現在還在禁足中嗎。
怎麼會大晚上的跑來相府,還在她的院子等著。
少女怔怔從男人懷裡抬起頭來,眼神茫然:“殿下?你怎麼會……”
下一秒,蕭乾這才留意到少女手中的傘掉了。
他生怕少女被雨淋濕,立馬先鬆開了懷抱,撿起傘撐在少女頭上,另一隻手則順勢將少女往自己的身軀這邊拉近了些,帶著她往屋裡走去。
哄著道:“乖,你彆淋到雨了,我們先進去再說。”
他的眼裡隻有關切,那平日裡矜貴倨傲的模樣早已不見,此刻隻剩下對眼前少女的在意與緊張。
仿佛她就是這世間最珍貴的寶貝,容不得有半點閃失。
薑初霽被他拉著進了屋。
屋內燭火搖曳,昏黃的光線將整個空間都籠罩著,仿佛給這雨夜增添了幾分溫馨的氛圍。
蕭乾見少女臉上沾了雨珠,眉頭微微皺起,毫不猶豫地轉頭命令茯苓:“去拿條手巾過來,給你家小姐擦臉。”
茯苓趕忙應了一聲,匆匆去拿手巾。
待茯苓把手巾拿來,蕭乾接過手巾,低下頭,抬手用手巾輕輕擦拭著少女小臉上的雨珠。
這一刻,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向來是被彆人伺候的太子身份。動作輕柔而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又想起來什麼,問道:“這麼晚了,杳杳一個人去哪了?”
儘管五分鐘之前,自己還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裡窩著。
但翻車,是不可能翻車的。
薑初霽的大腦在兩秒內完成運轉,輕聲道:“相府外麵有幾隻流浪的小貓,今夜雨大,我擔心它們,所以出去看看。”
原來是這樣。
蕭乾深吸一口氣,眼底透出心疼。
輕輕歎了口氣,把人擁進懷裡:“傻不傻,貓哪有你自己重要。今晚這麼大的雨,又冷……”
說到這裡,蕭乾這才注意到少女身上的墨色披風上。
這披風一看就是男人的款式。
而且,為什麼——
這披風看上去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