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她的確想勾引裴妄、褻瀆裴妄來著,但這是不是太快了。
跳過了中間所有過程,直接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
裴妄低下頭,對上少女那雙因發燒而顯得有些思考遲緩、透出迷茫的眼睛。
頓了頓:“……你待字閨中,我們如今這樣,即使沒有人看見,我也該對你負責。”
“你如果不願意,也沒關係。那我會把今晚的事咽在肚子裡,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薑初霽聞言,在裴妄懷裡勉強坐直,與男人拉開了幾分距離。
啜泣了一下:“……我不願意。”
裴妄身形一頓,環住少女的手臂有些僵硬,大概也沒想到少女會拒絕得這麼快。
薑初霽卻重新伏上他的胸膛,因發燒而帶著鼻音的聲音,也有些發悶:“我沒有想過要嫁人……我不想嫁人。”
“嫁了人,就像是把自己後半輩子的人生都交付到了彆人的手裡,就像我母親一樣。我想過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像是明白裴妄的所有想法,輕聲開口道,“今日,是我自己主動來找世子的。”
“無論是世子因我崴腳抱我,還是將外袍給我穿,或是此刻這樣幫我取暖,都隻是世子出於我救了你的情分在幫助我。我不會糾纏世子,讓世子對我負責的。”
越說,就越是沒了力氣。
額頭抵在他胸膛,閉上眼睛,喃喃啟唇,“就這一晚……世子就這樣抱著我,到天亮好不好?”
“我們就這樣偷偷的,不會有彆人知道的……”
裴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沒有覺得她在糾纏他,讓他負責。
但既然她不願意,他尊重她的想法和意願。
可偷偷的三個字,莫名讓此刻的情境染上幾分禁忌的色彩。
在外,他是靖北王府世子,又入住玄安寺,世人都道他清心寡欲,無欲無求。
可此時此刻,他在無人的山洞,與僅穿裹著他外袍的少女這般緊密相擁。而他的心,並沒有他想象中平靜。
裴妄的聲音一如既往清冷,如霽月清風無波無瀾,聽不出情緒:“你睡吧。”
肌膚的每一寸,都仿佛緊密相貼,吐息交錯,甚至連胸口的起伏都保持著同樣的頻率。
靜謐中,隻能聽見少女被溫熱體溫圍繞後逐漸平穩的呼吸,還有某個人在昏暗中閉上眼睛,讓自己靜心緩緩撚動佛珠的聲音。
一下,又一下。
…
與此同時,宮裡。
蕭乾和蕭珩,幾乎是同一時間知道了今日玄安寺這場刺殺,以及薑初霽失蹤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