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晨曦透過石門的縫隙投落些許,穿過山洞內彌漫的晨霧,給這隱秘的空間帶來了幾縷微弱的光亮。
但整個山洞還是顯得昏暗,帶著幾分朦朧,卻有種讓人安心的幽靜之感。
燃了一夜的火堆如今已經完全熄滅,隻剩下一堆冷寂的灰燼,氣溫也沒有昨夜那般冷了。
薑初霽睫毛顫了顫,如輕輕顫動的蝶翼,緩緩睜開眼睛,入目便對上一張神祇般出塵清冷的臉。
裴妄似乎熬了一夜,也不知何時才靠著牆閉目休息的。眼眸下隱隱泛著烏青的色澤,微抿的薄唇此刻也略顯乾澀。
可這張臉還是那麼好看。
依舊讓人……想要染指。
這一整夜,薑初霽都是被眼前的男人抱在懷中的。
隨著醒來,身體動了動,這細微的動靜卻驚擾了裴妄,男人下意識將懷裡的人環緊。
下一秒,又像是意識到什麼,驀地睜開眼來。
對上少女那張帶著羞赧的臉龐,臉頰的那抹緋色仿若天邊最嬌豔的雲霞,暈染在她白皙的肌膚上。
因為生病,說起話來帶著些許鼻音,有些沙啞:“世子……”
隻喚了輕輕兩個字,卻像山間輕柔的溪流潺潺流淌,漾起一片漣漪。
裴妄深吸口氣,麵上依舊是那副無波無瀾的模樣,抬手放到少女的額頭上。
觸手沒昨晚那麼燙了,但還是燙,眉心不禁微微皺起:“……還難受嗎?”
薑初霽吸了吸鼻子,像是一隻不舒服卻又乖順依賴的小兔子,聲音軟糯:“好一些了,多謝世子昨晚照顧我。”
兩個人隔得很近,近到少女說話時,呼吸會灑落在裴妄頸間。像有人拿著一根羽毛,輕輕撩撥著他耳根最敏感的神經。
裴妄忍不住彆開視線,試圖平複內心的起伏。
卻不經意瞥見,少女身上他的外袍過於寬大,一夜過去不知何時領口也敞開幾分,瑩白如玉的鎖骨幾乎都露出來。
他又像是被灼燙一般,不知道該往哪看,索性直接閉上眼睛。
感覺到身體的異樣,聲音啞了幾分:“我去幫你接點水。你……先起來。”
他再怎麼清心寡欲,也是個男人。
男人晨起本來就會有些難以控製的反應,更何況,是如今這樣一番兩人緊貼、近乎耳鬢廝磨的情態。
少女依舊天真懵懂,像是生怕自己礙事,連忙想要起身。隻是這樣的姿勢一整夜,兩個人身體都僵了,更何況她又崴了腳。
一個起身沒站穩,又跌坐回去。
這一跌,兩個人那裡撞到一起。
幾乎是同時,少女唇邊溢出一聲喘息,那喘息帶著幾分嬌弱和無助。男人的呼吸也在這一瞬變得粗重,扶著少女腰身的手猛地收緊,似要將她嵌入身體。
掌心透過衣料傳來的溫熱,讓兩人的心都瞬間加速跳動。
一時間,山洞內靜謐得隻剩下彼此紊亂的呼吸聲。
時間像是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裴妄從沒像這一刻這樣,覺得道貌岸然四個字可以用在自己身上。
他幾乎是逃避般放開手,與眼前的人拉開距離,薄唇動了動:“抱歉,我……”
少女的臉都要紅透了,有些慌亂地垂下眼簾,聲音如同蚊蠅般細小:“不是世子的錯,是我沒站穩。”
說話間,把頭埋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