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初霽身形一頓,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說實話,她也沒想到墨池霄這樣的上位者,竟然真會因為她的三言兩語而低頭認錯。
而且他應該看得出來,她的委屈大半是裝出來的。不過是看穿了她,仍縱著她罷了。
不由得微微勾唇。
上次他說她恃寵而驕。可沒有寵,哪來的驕。
於是順勢而下,也不掙紮了。這下直接伸出手環住墨池霄的脖頸,動作帶著幾分小女孩的嬌憨。
將臉頰貼上男人的胸膛,那發燙的溫度與男人胸膛的涼意相互碰撞。
不由得輕輕蹭了蹭,像是粘人的小貓,終於覓得一處清涼的慰藉,語氣軟軟:“……我乖一點,大人就不走了?”
也不知是男人的衣料觸感生涼,還是自己因為發燒臉頰太燙,此刻貼在男人的胸膛前,絲絲涼意透過臉頰傳遞過來,很舒服。
墨池霄身形沒動,宛如一座冷峻的雕塑,語調依舊聽不出情緒。
嗓音如寒夜中靜謐流淌的冰河,讓人難以窺探其中的波瀾。薄唇微啟,吐出一句:“不想我走?”
人嘛,但凡問出這種話,就代表有想要聽到的答案。
薑初霽知道怎麼回答會哄男人開心,但她並不想順著彆人的心意來。
隻把墨池霄的脖頸環得更緊,臉頰也貼得更緊,帶著鼻音嬌聲道:“大人要走便走,我才不會攔著呢。”
說不攔著,墨池霄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掛件似的緊緊勾著他的少女,沒說話。
然而此刻若是拿著放大鏡看,大約能看到男人嘴角上揚起一絲幾不可見的弧度。
下一秒,叫了墨九進來。
墨九之前就聽見屋子裡傳來東西碎裂的聲音了,還以為是自家主子和少女鬨了矛盾,但沒有主子的吩咐,又不敢進來。
心裡還在想著,自家大人多少有點不是人了,薑二小姐如今生著病,就算是說了什麼不好聽的,他也該包容忍讓點才是。
此刻一聽見召喚,立馬就推門進來。
結果,進門就看見少女在自己主子懷抱裡窩著。
不是劍拔弩張的氣氛,而是像那天晚上一樣的微妙氣氛在兩人周身縈繞著,他都不好意思看。
忙不迭低下頭:“大人有什麼吩咐?”
墨池霄開口道:“把地上清理一下,然後回趟國公府,去一趟藥庫。”
不用主子點明,墨九也知道,主子讓他去藥庫,是要給薑二小姐拿退熱藥和崴腳的藥油。
應了一聲,便手腳麻利地開始清理地上的碎片。片刻後,又把準備好的沐浴的熱水送進來,放置在屏風後。
茯苓小心翼翼進來伺候小姐沐浴。
薑初霽從墨池霄身上下來,看了男人一眼:“那我去沐浴了。那邊的書案上有書,大人若等得無聊,可以去翻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