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初霽真的覺得委屈了。
幾秒後,眼裡蓄起淚水,卻彆過頭去:“可我剛才不是為了好玩。”
她能明顯感覺到,男人有些僵住:“……什麼?”
越說越委屈:“我剛才就隻是想要親你而已,你不回應就算了,還凶我。”
她的鼻尖微微泛紅,像隻受了委屈的小兔子,抽搭了一下,那模樣任誰見了都心疼不已。
“……”
墨池霄一時語塞,隻能沉默以對。
不知過了多久,薑初霽才感覺自己的臉被人轉回來。對方動作放緩,像是怕弄疼了她。
她的臉頰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在微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可她賭著氣,不想理會男人。
墨池霄凝視著薑初霽,幽深的眸如看不見底的深潭,試圖從少女泫然欲泣的麵容和微微顫抖的肩頭,洞悉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他分不出少女這般模樣,到底是他與旁人不同,她是真心依賴和需要他,如寒夜渴望篝火那般熾熱而純粹。
還是她僅僅像個沒吃到糖而滿心委屈的小孩子一樣,隻是貪戀被人捧在掌心的寵溺,需要有人在這時候親親她,抱抱她,嗬護她。
這個人現在是他可以。
是彆人,也可以。
這般念頭一起,墨池霄整個人都像是籠罩在一層陰霾之下,那雙桃花眼裡湧動著旁人辨不分明的意味。
隨後,他緩緩拉開些許與少女的距離,站起身來。身軀在日光下投落一片寬闊且輪廓分明的陰影。
抬起手,將被子在少女身上蓋好。言語間聽不出情緒,仿佛裹挾著山間的霧氣:“不是說頭暈麼,喝了藥就睡吧。”
薑初霽其實沒想到,墨池霄竟然會在這種情境下起身。
她以為他會吻下來,回應她。
現下也隻能乖乖躺好。
看著墨池霄要離開的背影,想了想又眨眨眼,喊了一句:“大人昨晚也一夜沒睡,回去也要好好休息。”
墨池霄動作一頓,才又推開門。
來到院子,墨九看見主子出來立馬上前,墨池霄看了一旁小心翼翼候著的茯苓一眼。
沒什麼表情:“桌上的藥油,給你家小姐一天擦腳踝兩次。擦藥時用力些,讓藥油吸收,她喊疼也不要心軟。”
“她喝了退熱藥,讓她好好睡一覺。醒來燒要是還沒退,再給她喝一次。”
茯苓立馬答應下來。
薑初霽是真的困了。
本來就還發著燒,身體綿軟無力。退熱藥的藥效漸漸在體內散開,本就疲憊的神經更是被一層輕柔的倦意籠罩,讓人昏昏欲睡。
從昨天下午一路折騰到現在,她經曆了刺殺的驚心動魄、山洞的濕冷難捱,此刻一旦放鬆下來,身上的每一處都在叫囂著疲憊。
合上眼睛,沒過多久,便沉沉睡了過去。
*
與此同時,林府。
蕭乾麵若冰霜地踏進林府,周身散發的寒氣像是能讓周圍的空氣都凍結。隻不過。林見山卻沒意識到。
迎著蕭乾進來,還滿麵笑容地說道:“殿下稍等,我這就叫婉兒出來見您。”
說著,立馬側過身,衝著府上的下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快去傳喚小姐。
不過還沒待下人去叫,已經精心打扮好的林婉清,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急切,迫不及待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