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吱呀一聲,那細微的聲響在這空曠的氛圍裡顯得格外清晰。
屋內,的確是一片黑暗。
濃稠的夜色幾乎將整個空間填滿,好在有一縷月光從一側的窗戶斜斜地灑落進來,在地麵上勾勒出一道銀白的光影。
借著這微弱且朦朧的光線,薑初霽的目光緩緩掃過屋內,依稀能分辨出床榻的位置,以及那床上男人模糊的輪廓,像是一幅隱匿在夜色中的剪影。
薑初霽邁著步伐,朝著床榻的方向走去,腳下的木質地板在她的踩踏下,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在寂靜的夜裡被無限放大。
待走到床前,映入眼簾的是男人背對自己的身影。乍一看,似乎的確已經陷入沉睡。
薑初霽卻輕輕勾起了唇角。
以墨池霄的警惕性,這屋子半夜哪怕是被人推開一道細微的縫隙,他睡著了都能敏銳察覺,又怎麼可能對她這個大活人進來毫無反應。
更何況,她的目光掃過男人的周身——誰家正常睡覺的人連衣服都不脫?
人雖然是被當場氣走的,但回來了未必不對她的到來抱有期待。
這般想著,薑初霽也沒客氣,直接也脫掉鞋子爬到床上。
緊接著,她伸出纖細的小手,從背後緩緩環繞過去,環住了男人的腰身。
刹那間,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在她觸碰到他的那一刻,有些僵硬。
可不過須臾,又緩緩放鬆了下來,像是默許了她這番大膽的舉動。
屋子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兩人都未出聲打破這份靜謐。
薑初霽的手卻沒閒著,開始在黑暗中扒拉墨池霄衣襟的係帶。活像是個半夜入了女子閨房的采花賊,開始動手動腳。
但她摸著黑努力了半天,那帶子非但沒解開,反而越扯越緊。
什麼破帶子,這麼不解風情。
最後,倒是她自己這個采花小賊氣鼓鼓的,抽回了手。
不甘心地推了推眼前還在裝睡的男人,嘟囔道:“手冷,腹肌,暖暖。”
這麼大動作,床上就算躺的是個植物人也該醒了,墨池霄竟然還不為所動。
見狀,薑初霽湊到男人耳畔,溫熱的呼吸噴灑:“…再不理我,我可就往下摸了。”
還是沒反應。
那可彆怪她占便宜了。
手重新放回男人的腰身,指尖一路向下緩緩遊移,似漫不經心地試探,又帶著一絲隱隱約約的引誘。就在堪堪要觸碰到關鍵部位的時候,終於被一把扼住手腕。
“不是已經有人陪了嗎,來我這裡做什麼。”
黑暗中,墨池霄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冷靜。
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聽不出絲毫情緒的波動。可那話語裡隱隱約約的醋意,卻怎麼也藏不住。
真的是個醋王,又愛耍小性子。
但……罷了。
今日是他生辰,就寵他一次。
“你先轉過來,我再和你解釋。”薑初霽耐心道。
墨池霄在黑暗中緩緩睜開眼睛,終於還是轉過身來,對上少女倒映著月光的清澈雙眸。
下一秒,少女就十分自然地熟練鑽進了他的懷抱中,緊緊貼在他身前,整個人往裡拱了拱。
“墨池霄,你也好嬌啊……傲嬌的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