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初霽就知道,晏棄的話不可信。
像晏棄這般行事隨意,肆無忌憚的人,誰知道他承諾的事情是認真,還是隨口一說,沒什麼信譽可言。
不過她也沒想到,晏棄會這樣堂而皇之地跟在她身後進了屋子,甚至當著她母親的麵就這樣貼近過來。
陳清莞不禁有些呆住。
她沒想到,自己女兒會帶著一個男人一同來見她。
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拔,麵容俊美得近乎妖孽,可不知為何一隻眼睛被眼罩遮擋,反倒更添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息。
但看男人的穿著與氣場,就能感覺到對方的身份應該非比尋常。
下一秒,陳清莞回過神來,耳邊回蕩著這男人剛才對初兒的稱呼——寶貝。
這樣親昵的稱呼——她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遊移,滿是震驚與疑惑。
該不會,這男人與初兒……
見晏棄來都來了,母親又一臉驚愕,薑初霽抬起眼來。
沒打算告知母親晏棄的真正身份,解釋道:“娘親,這是我朋友,他是東離國來的人,我今日帶他來京城逛逛。”
薑初霽頓了頓,又補充道,“娘親不必在意他叫我什麼,他們東離國民風開放,都是管朋友這樣叫,隻是個稱呼而已。”
陳清莞恍然大悟,輕輕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這些年她雖一直被幽禁在老宅,但這些日子也聽聞東離國經濟高度發達,尤其是在他們國家那位攝政王把持朝政後,更成了一個極為神奇的國度。
聽說東離國的女子不僅能穿著露出肌膚的衣物大方上街,甚至還能主動向丈夫提出解除婚姻。更有甚者,還有一妻多夫這般令人咋舌的現象。
因此如今聽女兒這般解釋,她倒也不覺得奇怪了。
陳清莞自幼在侯府接受教導,即便曆經十年磋磨,依舊保留著端莊閨秀的風範。
她當即露出溫婉的笑容,態度熱情地說道:“原來是初兒的朋友,快請進。”
晏棄麵帶微笑,語氣十分自然:“謝謝伯母,您不覺得我打擾就好。”
陳清莞聽到這話,隻覺得這孩子長得好看又有禮貌,連忙擺手:“怎麼會,我還是第一次見初兒的朋友,伯母當然歡迎你。”
屋內,客棧掌櫃為陳清莞找來的貼身丫鬟名叫小月,瞧著十四五歲的模樣,十分伶俐。
見有客人來,陳清莞立馬吩咐小月去倒茶。
趁著母親轉身的間隙,薑初霽毫不猶豫,伸手去抓晏棄那幾乎要貼上她腰間的手。
眉眼微微上挑,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殿下是有角色扮演的癖好麼?”
可剛一動作,手腕就被男人寬大的手掌緊緊握住,那力度不大,卻讓她無法掙脫。
下一秒,就在陳清莞和小月交談,無人注意他們這邊的時候,晏棄竟然直接低下頭,薄唇摩挲著吻上她的頸間。
“……彆出聲。”
“會被發現的。”
他的聲音啞得不行,帶著一絲蠱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
那聲音和吻黏在一起,氣息曖昧得仿佛能點燃空氣,灼得她頸間的肌膚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