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彆人麵前高高在上的太子,她卻這樣毫不留情地將他的自尊和尊嚴碾碎。連騙騙他,都不願意騙。
讓他在那一刻,體會到了這輩子從未有過的挫敗與屈辱。好像自己的那些情誼,連地上的泥土都不如。
話已經說得這樣明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若他還繼續將少女捧在心上,他還有什麼尊嚴可言?
豈不是任由對方繼續踐踏自己的感情。
他總不能,連最後一點尊嚴都不要了。
想到此處,蕭乾咬了咬後槽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隻見他神色冷漠,強迫自己直接轉過頭,像是看到了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人一般,冷冰冰收回目光。
一旁的蕭珩,那雙素來沉寂如淵的眸子,在觸及少女的刹那,卻仿佛被點亮的寒星,陡然有了光亮。
臉上的神情也似暖陽下消融的冰雪,陡然柔和下來。
是杳杳。
她怎麼也會來?
看見旁邊那位東離國的郡主,蕭珩心下了然。
那日棲桂閣出事,是那位東離攝政王出麵替杳杳作證。這是那位攝政王的妹妹,她們應該是一同過來。
蕭珩想要過去,然而此刻環顧綺光殿內,眾人的目光大多彙聚在了少女身上。
先前杳杳被蕭乾看中,太子妃卻另選他人的事,在京中傳得沸沸揚揚。他若是就這麼過去找她,隻會讓杳杳更受人議論。
於是他深吸口氣,隻遠遠看了薑初霽一眼。
仿佛有無數話想說。
而另一邊。
墨池霄的眼傷,昨日才完全恢複。
他的視線先是落在薑初霽身上,又遠遠掃向蕭乾、蕭珩和裴妄。
將這三個人的反應儘收眼底。
最終,又重新朝少女看了過來。
那雙幽深如墨的眸,波瀾不驚,看不出情緒。
薑初霽站在殿門口。
她也不是沒想過,自己這般隨心所欲,惹了這麼多桃花債。若是有朝一日男人們都碰到一起,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但她倒也沒想過,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雖說知道燈影戲邀請了皇室宗親,但她以為,至少裴妄和墨池霄,大概率不會來。
沒想到,人來得這麼齊。
見她站著不動,一旁的晏妤問她:“怎麼了?”
薑初霽冷靜收回目光,淡淡道:“沒事。”
不就是四個男人聚到一起嗎。
小場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