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靖遠聽到這熟悉的稱呼,一下子就激動起來,險些語無倫次:“真的是你!”
他走過來,臉上是掩不住的興奮:“我...我找了你好久,你怎麼會在宮中?”
越婈這才注意到他一身侍衛的裝扮,有些驚訝。
原來隨靖遠進宮當了侍衛。
她和隨靖遠是幼時便相識,兩人家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
十二歲那年她被父母賣給了人牙子,當時十三歲的隨靖遠跟著牛車一路追著她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把身上攢著的銀子全部給了那人牙子,說要帶她走,但卻被人狠狠地推倒在地上,還被啐了一口。
“就你這點碎銀子還想買人?”
嘲諷的聲音將他包圍著,牛車漸行漸遠,越婈的視線已經被淚水模糊。
她隻能聽到隨靖遠越來越小的聲音:
“杳杳!你等著,我一定攢夠錢贖你出來!”
哪怕過了這麼多年,甚至過了一輩子,這句話也一直記在越婈心中。
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這般在乎她。
......
隨靖遠顯然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小時候不愛讀書,可自從越婈被帶走後,他一反常態地開始讀書習字,他想考取功名,想把越婈找回來。
可他實在不是讀書的料子,後來便聽了旁人的話去習武。
後來他攢了十多兩銀子,便離開了村裡,一路打聽越婈的下落。
一路輾轉到了京城,從最低等的侍衛做起,年初才被調到練武場。
在京城他結識了許多人脈,也從未放棄求人幫忙尋找越婈。
卻不想,在宮中突然重逢。
“我從沒想過你竟然會進宮。”隨靖遠說道,“當年我打聽到你去了定州,可後來又聽人說你早不在南平侯府了,於是我一路北上,到了京城。”
聽著隨靖遠講著他這些年的事情,越婈心中有些酸澀。
她沒想到,這麼多年,還會有人惦記著自己。
從小到大,她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那你呢?”注意到越婈的沉默,隨靖遠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些年,你還好嗎?”
越婈笑了笑:“挺好的。”
她抬手擋了擋陽光,明明是比從前更加精致姣好的容顏,可眉宇間總似隱隱帶著一縷憂愁。
隨靖遠沒有再問,兩人重逢不久,他不想像逼問似的問太多。
兩人聊得開心,卻沒注意到練武台上那道略顯晦暗的目光。
君宸州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一個不備,周長澤便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
楊海一見,這可得了!
他趕緊跑上來:“皇上,您沒事吧?”
周長澤也疑惑了一瞬,他的武藝可比不上君宸州,竟然能打到他臉上。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進步這麼神速嗎?
君宸州拂開楊海,眉眼間更加陰鬱,他冷聲道:
“繼續。”
之後在場上,他似乎心情很不好,把周長澤打得吱哇亂叫。
謝清崖等在下方,見他出手這麼狠,隱隱為待會兒要上場的自己感到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