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婈渾身一僵,不太想相信自己聽到的。
見她呆呆的樣子,君宸州反而更有些興致。
他倒要看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
他可不信,短短幾日,就能讓一個人改了性子,指不定在打什麼鬼主意。
“皇上...”
越婈張了張嘴,內心卻清楚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資格。
瞧她眼中的神采一下子就黯淡下來,整個人像一朵瞬間蔫下來的花朵,君宸州眸色又冷了。
恰在這時,楊海進來稟告:“皇上,穎昭儀求見。”
殿內沉寂了片刻,男人才平靜地開口:“讓她進來。”
越婈趕緊福身行禮,跟著楊海退了出去。
踏出殿門之際,恰好和迎麵進來的穎昭儀碰上,越婈愈發低垂著頭退到一旁,等穎昭儀進去,她才輕輕帶上殿門。
穎昭儀腳步微頓,往旁邊瞥了一眼,隻看見女子的衣擺消失在視野中。
“怎麼過來了?”
男人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穎昭儀臉上揚著笑,行了禮就熟稔地走到男人身邊:“皇上都多久沒來看臣妾了?臣妾想您了,隻好自己過來。”
穎昭儀一襲盛裝,襯得人美豔無雙。
女子纖長的手指輕輕攀上男人的肩膀,順勢站在他身旁:“臣妾備了些紅棗烏雞湯,皇上日日處理政事到很晚,臣妾實在心疼。”
穎昭儀的容顏是很有攻擊性的美,可是在君宸州麵前卻慣會裝得溫柔體貼,句句都不離關心他。
君宸州掃了一眼桌上的食盒,淡淡笑道:“放這兒吧,朕待會兒嘗嘗。”
穎昭儀目光眷念地停留在他身上,驀然發現了他下顎上的些微紅腫,神情立馬變得急切:“皇上受傷了?”
她焦急地彎下腰去看:“怎麼會受傷,可有請太醫看看?”
君宸州神色溫和了些:“小傷罷了,今日去練武場,不小心碰到的。”
“怎能是小傷就不管?”穎昭儀黛眉緊緊蹙起,“臣妾給皇上擦藥吧?”
“不必了。”君宸州按住她的手,“已經上過了。”
穎昭儀神色一凝,下意識地察覺到了不對。
這些小傷,按著君宸州的習慣他素來不將這些小傷放在心上,她記得有一次他不慎擦傷,還是自己勸了多次他才準許自己給他塗藥,也根本不會讓楊海上藥。
那又是誰給他上的藥?
穎昭儀垂下的眼睫掩蓋住了眼中的深思,她又想起剛才那個宮女。
直覺告訴她不對勁。
不過這些事情也隻在她腦海中飛快閃過,穎昭儀麵色絲毫不變,嗔道:“那就好,皇上白白讓臣妾擔心。”
君宸州微微頷首:“朕知道你體貼。”
穎昭儀這才重拾笑意,她挽起袖子給男人研墨,緩緩開口:“臣妾剛剛走來,瞧見內務府的人十分忙碌,這才想起後日就是大選的妹妹們進宮的日子了。”
君宸州提筆在奏折上落下朱批,聞言也隻是稍稍頓了下,他倒是忘了這事。
“可是擾到你了?”
“哪能呀...”穎昭儀語氣嬌嗔,又帶著絲恰到好處的醋意,“臣妾就是感慨,新入宮的妹妹們二八年華,都把臣妾比下去了。”
穎昭儀能夠受寵多年,很是會拿捏分寸,適當地表現出吃醋滿足男人的心理,又不會讓人感到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