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宸州視線投在她身上,見她捏著托盤的手指泛白,連戴著的荷葉耳墜都在微微搖曳著。
她到底為什麼這麼害怕自己?
男人起身,慢慢走到女子麵前。
他彎下腰,鉗住了女子柔嫩的下顎,迫使她抬起頭來。
眉眼似畫,一如既往的驚豔,隻是那雙澄澈的杏眸中有些泛紅,像是被自己嚇哭了一般。
越婈對上了男人冷淡的視線,感受到粗糲的指腹細細撫著自己的唇角,她渾身僵硬不已。
君宸州陡然起了一絲戲謔之意。
他道:“窺視帝蹤,該當何罪?”
越婈臉色刷的一下白了,沒想到他給自己安上這麼大的罪。
是因為馮若嫣在場嗎?
怪自己打擾了他們親熱。
越婈聲音都打著顫:“輕則杖責八十,重則處死...”
“皇上恕罪,奴婢當真不敢。”
溫熱的眼淚滴在了手背上,君宸州見她小臉一片蒼白,這才覺得自己好像把她嚇得夠嗆。
他鬆開女子,淡聲道:“起來吧。”
“什麼...”越婈呐呐地張了張嘴,呆呆的樣子讓男人心情好了些。
“朕讓你起來。”君宸州轉身坐在了石凳上,“朕又不是暴君,一天喊打喊殺的。”
越婈連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手撐在地上緩緩站起來。
跪得久了膝蓋都在打顫,但她強忍著不適,絲毫不敢失禮,生怕男人降罪。
君宸州聽著女子強忍著的小小抽泣聲,目光落在她泛著水光的美眸上,沾著淚珠的睫毛撲閃撲閃,像一把把小勾子一樣,弄得人心癢癢。
怎麼見她哭,自己就不會覺得不耐。
反而,他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暴虐感。
她越哭,他越興奮。
君宸州摩挲著手中的扳指,將這些情緒統統壓抑下去。
........
夜晚。
冷風呼嘯,吹得窗楹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昏暗的寢殿中,君宸州睡得不太安穩。
夢中。
他踏進水汽氤氳的殿中,紅燭高燃,影影綽綽的燭光映射在牆壁上,隨著微風飄搖。
浴池中隱有輕緩的潺潺水聲。
四周羅帳輕垂,殿內縈繞著淡淡的清香。
君宸州負手走進來,卻沒有看見任何人影,他微微皺起眉頭。
正當他想要轉身離去之際,一道幽幽的琵琶聲響起,攢金絲屏風後緩緩走出一個女子。
女子一襲紅色煙羅紗裙,腰束素色緞帶,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雪白的肩頸和胸前顯露無疑,她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緩緩朝他走來。
她抱著琵琶,白皙纖長的五指撥弄著琴弦。
一頭青絲隨意挽著,兩頰邊散落著絲絲碎發,額上點著花鈿,一雙美眸眼波流轉,嫵媚又羞怯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君宸州喉間輕輕滾動著,隨著女子的靠近,她身上淺淺的蘭花香也竄入他的鼻中,擾得人心下燥熱。
琵琶聲漸漸變得婉轉纏綿,女子輕輕一個轉身,身上的外衫落在了地上,君宸州呼吸驟然急促。
她裡邊隻穿著單薄的幾塊布料,凝脂般的肌膚若隱若現。
君宸州倏然長臂一攬,將人摟到了懷中。
琵琶掉落在地上,女子抬起瑩潤的美眸看向她,眸中暈著朦朧的水霧。
“皇上...”
她柔柔地開口,明明眼中藏著惶恐,小手卻大膽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誰準你穿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