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婈回到乾元殿沒多久,君宸州就下朝回來了。
一個上午,接連幾波大臣來禦書房求見,越婈和楊海就守在外邊無所事事。
陽光暖洋洋的,兩人靠在牆上忍不住打盹,突然裡邊什麼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讓兩人猛地清醒。
越婈和楊海相視一眼,悄悄貼耳過去。
須臾,就見睿王捂著額頭走了出來。
楊海連連笑道:“王爺這是怎麼了?”
睿王是先帝六子,也是君宸州同母的弟弟,不過他遊手好閒的,每次來都要被訓一通。
睿王揉了揉額頭,嘶了一聲:“皇兄下手可真狠啊,本王不過是想出京玩了幾日,他就發這麼大火。”
楊海嘴角抽了抽,那是玩了幾日嗎?
睿王在外邊玩得樂不思蜀了,要不是皇上傳召,他都舍不得回京呢。
睿王離開後,楊海推了推越婈,示意她進去。
越婈趕緊後退幾步,假笑道:“還是公公您去吧。”
“你去。”
“我不去。”
兩人推諉之間,裡邊叫了越婈的名字。
楊海:嘻嘻。
越婈:.....
越婈走進去,便見桌子上堆了許多奏折。
男人伏案寫著什麼,越婈沒敢打擾他,輕手輕腳地挪了過去。
朝臣每日送來的奏折有很多,根據上麵的標誌要將著急的批奏分出來,越婈做了幾日,已經很熟練了。
她將奏折分好後,挽起袖子給男人研墨。
君宸州餘光瞥見她潔白的皓腕動來動去的,眼中乍然浮現昨夜夢中的那抹白色。
在女子靠近的時候,他還能聞到她身上那股幽幽的蘭花香。
很熟悉,可他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聞過。
君宸州猝不及防地問了句:“會彈琵琶嗎?”
越婈有一瞬的怔愣,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問這個。
她抬起眼眸看過去,正好和他的視線對上。
男人的目光中有打量,有探究。
越婈輕輕搖頭:“奴婢不會。”
她捏著硯盤的手指收緊了些,不等她鬆口氣,君宸州又問道:“可有小字?”
越婈隻覺得後背有些發涼,她慢了兩拍,垂下眼瞼自顧自地搖頭:“沒...沒有...”
哪怕沒看他,越婈也能感受到他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停留了許久。
銳利的視線,帶著幾分莫名的審視。
久到她腿都開始打顫,差點就想跪下了。
好在男人最終收回了視線。
夜晚。
君宸州姿態閒散地坐在軟榻上看著書,後背靠在軟枕,一條腿隨意地屈起,殿中隻有他翻書時的沙沙聲。
越婈跪在床沿邊給他整理被褥,等她弄好起來後,朝君宸州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男人一心在書上,似乎並沒有注意自己。
越婈心底的拘束這才散了些。
今日總覺得他很奇怪,時不時就盯著自己看,明明晚上應該是楊海進來守夜,可他偏偏點名留下自己。
越婈撇撇嘴,又不加工錢,還要她乾這麼多活。
騾子都還能休息呢!
“皇上,該就寢了。”
等了會兒見男人沒動靜,越婈隻好走過去提醒他:“已經亥時了,皇上還要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