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宸州到的時候,馬太醫剛好走出來稟告:“回皇後娘娘,齊貴嬪並無大礙,隻是有些動了胎氣,微臣開幾副藥服下便沒有大礙。”
殿內烏泱泱的一群人,君宸州冷淡地出聲:“都去外邊候著。”
眾人不敢多言,連忙退到外邊的院子裡等著,隻留下皇後和太醫在殿中。
“如何?”他走到上首坐下,目光投向皇後。
“回皇上,齊貴嬪已無事,倒是林選侍...”
緊閉的殿門中隱隱傳出林選侍的聲音,君宸州撚著手中的扳指,叫來裴慎:“行宮的馬場四周都有侍衛把守,怎麼會讓一群發狂的兔子跑進來。”
裴慎立馬跪地:“是卑職疏忽,卑職這就去查。”
殿內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皇後不適地用帕子掩了掩口鼻。
過了一刻鐘,胡太醫推門走了出來。
“如何?”皇後忙問道。
“回皇上,皇後娘娘,林選侍的胎已經穩住了,隻是小主失血過多,要臥床休養一段日子。”
君宸州微不可察地鬆了眉目:“之後便由你負責林選侍這一胎。”
“是,微臣遵旨。”
皇後看向上首的男人:“皇上,林選侍既然不宜移動,不如讓她暫且在長錦閣偏殿休息,且齊貴嬪也有孕,也方便太醫一同照看。”
君宸州淡淡頷首:“就依皇後所言。”
一直沒說話的穎昭儀這時突然出聲:“皇上,齊貴嬪懷著孕,怎麼會突然想到去馬場。”
“雖說有宮人在旁照看著,可馬場都是馬匹,若是一個不小心,也有出事的風險。”
聽到她的話,馮若嫣頓時回神:“皇上恕罪,是嬪妾今日提到想帶小公主去馬場,齊貴嬪聽到了便提出一塊去。”
安充儀也站出來將今日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穎昭儀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兩人:“馮美人明知齊貴嬪月份大了,怎麼也不加勸阻?”
馮若嫣的宮女檀雲見狀立馬跪在殿中:“皇上皇後娘娘明察,小主人微言輕,如何能阻擾貴嬪娘娘,且當時情況危急,小主為了保護貴嬪娘娘自己都受了傷。”
皇後問道:“馮美人受傷了?”
馮若嫣急忙捂住了袖口,搖了搖頭,低聲道:“嬪妾無事。”
“小主,太醫在這兒,您彆忍著,要是留下傷疤可如何是好?”
“是啊。”皇後示意胡太醫過去給她看看。
君宸州沒有出聲,他連頭也沒抬,馮若嫣委屈地咬緊了唇瓣。
在眾人的目光下,她挽起袖子,小臂上紅腫一片,輕輕一碰她就忍不住痛呼出聲。
“小主手臂脫臼了,需要正骨。”胡太醫凝神檢查了片刻,這才恭聲道,“微臣冒犯了。”
“有勞胡太醫了。”
殿內響起清脆的一聲響,再加上馮若嫣的驚呼聲,在她身旁的安充儀急忙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汗。
李昭媛冷眼瞧著這一切,眼神有些輕蔑:“便是如此,也不能說明此事和馮美人無關。”
馮若嫣咬著唇垂下頭,聲音很弱:“是,昭媛娘娘說的是,嬪妾沒能勸阻貴嬪娘娘,是嬪妾的錯,隻是兔子發狂一事絕非小可,還請皇上徹查。”
李昭媛冷哼了一聲,真是會裝模作樣。
皇後看向君宸州:“兔子生性溫順,突然發狂恐怕是藥物所致,臣妾已經吩咐人把守住馬場四周,仔細檢查林中是否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君宸州微微頷首:“此事交由裴慎去查。”
他站起身,淡淡摞下一句:“皇後多撥一些人來照顧齊貴嬪和林選侍。”
“是,臣妾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