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她的父母,如今還生活在那村子裡,哪怕賣了她,也依舊一貧如洗,靠著兄弟幾個做些農活維持生計。
見越婈表情平靜,隨靖遠這才放下心。
“杳杳,我...”他有些緊張地攥著衣角,聲音有些澀然,“能重新遇到你,我很開心。”
“等你出宮,讓我照顧你好嗎?”
隨靖遠緊張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沒告訴越婈,他已經通過了禁軍營的考核,等到明年就會去西郊禁軍營。
本朝侍衛若是想晉升,除了獲得帝王賞識,例如狩獵、救駕等大功外,便隻有去禁軍營,日後等著上戰場建功立業。
隨靖遠想要立功,在見到越婈後,這樣的想法更加濃烈。
宮中處處暗藏危機,他想若有一日他能立功,便可以換越婈的自由。
越婈聞言怔了怔隨即笑道:“出宮?還有這麼多年呢,以後的事情誰又說得清。”
她垂下頭,輕輕歎息。
兩人靜靜地站了許久,越婈平複了下心緒,對著他笑道:“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看到她的笑顏,隨靖遠有片刻的失神,他匆匆垂下眼瞼,慌亂地從懷中拿出一支簪子。
“這是,我上次出宮看到的,想送給你。”
他拿著一支發簪,簪首雕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的玉蘭花,瑩潤剔透,是很好的白玉。
越婈接過來,指腹輕輕撫過那朵玉蘭花,隨靖遠怕她拒絕,忙說道:“多年未見,我心裡很愧疚,愧疚當時沒能幫到你。”
“你不用愧疚的。”越婈搖搖頭,“我也沒有怪你。”
她將簪子簪到發髻上,朝他笑了笑,眼眸中的光似星河般璀璨:“靖遠哥哥不必自責,你送的東西我很喜歡。”
隨靖遠眉頭這才舒展,兩人相視而笑。
遠處。
槐樹下站著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楊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著君宸州格外平靜的麵龐,心裡愈發打鼓。
男人驀然笑了一聲,隻是聽在楊海耳中卻有股莫名的寒意。
楊海斟酌著開口:“皇上,可要奴才去叫越婈姑娘過來?”
君宸州輕笑著啟唇:“過來?你沒看見她正開心著嗎?”
楊海打了個顫,縮了縮脖子:“越婈姑娘可能不知道前邊宴席散了...”
“不知道?”男人眸中暗色變得濃稠又玩味,“那更不該去打擾他們了。”
話音落下,君宸州轉身便離開。
楊海心裡忐忑,怎麼好像越描越黑了。
他匆匆看了越婈一眼,連忙小跑著跟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