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就在越婈心下忐忑不已,不知道哪裡又惹到他之際,君宸州突然鬆開了她的手,轉身大步離去。
楊海急得團團轉,邁著腿小跑著跟上。
越婈猶豫了一瞬,對著三公主福了福身:“公主,奴婢先告退了。”
三公主點點頭,不放心地道:“要是皇兄罰你,你記得讓人來找我。”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皇兄那麼駭人的眼神,好像越婈是他的仇人一般。
他這麼不喜歡越婈,乾嘛不把越婈給她?
毓秀閣。
穎昭儀午憩起來,便聽宮人稟告:“娘娘,馮美人來了。”
“讓她進來吧。”穎昭儀扶著銀心的手起身,走到內間慢悠悠地梳洗一番,這才施施然走出來。
“馮美人怎麼有空來本宮這兒?”穎昭儀慵懶地靠在軟榻上,慢條斯理地飲用著宮人呈上的酥酪。
馮若嫣見她這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心中隻覺得更加急躁。
自從知道“杳杳”是誰之後,她的心沒有一刻安定下來。
皇上在睡夢中都喚著那個賤婢的名字,這叫她怎麼能安心?
“嬪妾今日來,隻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娘娘。”
穎昭儀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隻是若有似無地嗯了一聲。
馮若嫣深吸一口氣,說道:“嬪妾剛才瞧見皇上和那禦前宮女越婈,在芙蕖池附近一起陪小公主玩。”
她確實沒有說謊,隻是選擇性地告訴了穎昭儀一些事情。
她和五公主分開後本想回去找越婈問話,卻沒想到看見了皇上。
就算穎昭儀找人去問,今日皇上和越婈一道帶著小公主的場景總是做不了假的。
馮若嫣觀察著穎昭儀的神色,隻是穎昭儀除了有一瞬的驚訝外,依舊是八風不動,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馮美人和本宮說這個作何?”
“想要攛掇本宮去對付一個宮女?”穎昭儀驀然冷笑,“她不配,你也不配。”
穎昭儀收起了笑意,眼中閃過嘲諷:“一個宮女,能不能當上嬪妃還兩說,本宮去對付她豈不是臟了自己的手。”
她輕蔑地瞥了馮若嫣一眼:“至於你。”
“馮美人不會以為自己懷孕了,就高了本宮一頭吧。”
“當初你想投靠本宮,打著投誠的名號設計了馬場一事,可結果呢?”
提到這兒,穎昭儀臉色更難看:“齊貴嬪安然無恙,林寶林卻診出懷孕,還折損了一個本宮安插在行宮的人手。”
“馮若嫣,就你這樣的蠢貨,也覺得能指使得了本宮?”
穎昭儀那毫不掩飾的輕蔑刺痛了馮若嫣的眼,若非她位份低,何至於想要投靠穎昭儀。
可如今她懷了孕,等她生下孩子,自然不用再看穎昭儀的臉色。
隻是在這之前,懷著孕本就成了後宮眾人的眼中釘,唯有站在穎昭儀這一邊,才能得一絲喘息。
馮若嫣忍耐下心中不快,站起身道:“娘娘誤會了,嬪妾隻是想要告知娘娘一聲。”
“至於這個宮女,嬪妾自然不會讓她臟了娘娘的手。”
穎昭儀勾了勾唇角:“是嗎,那本宮就等著看馮美人的手段了。”
馮若嫣離開後,穎昭儀這才猛地將手中的瓷碗摔在地上。
“去查。”她的聲音很冷,臉上再不複一絲笑意。
“哪來的賤婢,竟也敢勾引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