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越婈被冊封,哪怕她從未來請安過,皇後也早叫人安排了她的位置,恰好在穎昭儀下首,葉婕妤對麵。
從前坐在那兒的李婕妤往後順了一位,畢竟昭婕妤有封號,哪怕位份相同,也壓了其他兩位婕妤一頭。
皇後剛坐下,順妃就略有不滿地開口:“皇後娘娘,臣妾聽說昨日昭婕妤已經搬去了蒹葭閣,怎的今日還不見她來請安,當真是恃寵生驕。”
端嬪附和著:“是啊,她都冊封多久了,霸著皇上的乾元殿不說,連皇後娘娘都不尊敬。”
兩人開了口,其餘嬪妃也都議論了起來。
特彆是去年新入宮的嬪妃,連皇上的麵都沒見過幾次,如今還被一個宮女搶了寵愛,怎能讓人高興得起來。
穎昭儀倚在座位上,聽著下邊你一言我一語地,輕嘲地勾了勾嘴角。
馮若嫣安安靜靜地靠在椅背上,隻覷了穎昭儀一眼便垂下眼,也沒摻和進去。
皇後端起茶盞細抿著,聽了幾人的抱怨似乎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隻是淡聲道:“昭婕妤體弱,皇上讓她在宮中好生休養,本宮豈能強人所難。”
順妃陰陽怪氣:“體弱?她可真金貴啊,這般不守規矩,簡直是僭越。”
“嬪妾雖得蒙聖眷,也比不上順妃娘娘金貴。”
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門邊的宮人掀開珠簾,越婈緩緩走進殿中。
女子一身精致的華服,烏黑的青絲用玉簪挽起,身姿款款,嫋娜動人,走動間一絲淡淡的暗香拂過,沁人心脾。
越婈走到殿中給皇後行了禮:“嬪妾來遲了,皇後娘娘恕罪。”
殿內眾人都望著她,皇後有瞬間的失神,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淺笑道:“昭婕妤不必多禮,坐吧。”
一直到越婈坐下,都有人忍不住偷偷瞄著她。
越婈從前當宮女的時候很少打扮,但今日略施粉黛,更添風姿。
“順妃娘娘剛才的話嬪妾可不敢苟同。”越婈率先開口打破了殿中的沉寂,“皇上讓嬪妾休養,不過是體恤嬪妾,哪裡說得上僭越?”
穎昭儀破天荒地給了她一個眼神,剛來就說話這麼不客氣,也不知之前那溫柔的性子都是裝出來的,還是就是個蠢的,一朝得寵就忘了形。
不光是她這麼想,殿中不少人都感受到了越婈和順妃之間的火花。
順妃臉色冷下來:“昭婕妤真是伶牙俐齒。”
越婈笑了:“謝順妃娘娘誇讚,皇上也說嬪妾口齒伶俐呢。”
順妃:“....”
煩死了。
越婈可不管她們怎麼想,剛才來的路上她還在思考要怎麼麵對這後宮中的人。
直到走到門口就聽到順妃陰陽她,一下子就覺得很不舒服了。
上輩子她在這些高位嬪妃跟前何嘗不是謹小慎微,順妃時常嘲諷她,她也是忍氣吞聲,可換來的依舊是她們對她下了死手。
既然如此,這輩子她憑什麼還要伏低做小。
君宸州將她強留在宮中,她若是還要像從前一樣受這些人的氣,那她重來一世的意義何在?
她突然想通了,以後她就要活得恣意,再也不要受彆人的氣。
反正她一無所有,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題外話】
越婈:??Θ??活著挺好,死了也行,愛咋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