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蒹葭閣出來,一陣清風吹過,路邊的種著的杏花開得正盛,越婈忍不住駐足多看了幾眼。
“娘娘喜歡這花嗎?奴婢去摘幾支回去放在寢殿中。”
越婈點點頭,這一段路四季都栽種著不同的花,從前做宮女的時候,每每經過她都會悄悄觀賞幾眼,偶爾還會撿一些落花瓣回去做香囊。
她抬手折下一支杏花,粉白的花瓣有著幽幽的清香,越婈低頭嗅了嗅,鼻尖碰了碰花瓣。
雲荷又折了幾支遞給她,正想說話就瞥見對麵有人過來了。
“娘娘,是馮嬪。”雲荷壓低了聲音提醒道。
越婈斂了笑意,朝她說的方向看過去。
“嬪妾參見婕妤娘娘。”馮若嫣似乎就是衝著她來的,站在她麵前微微屈膝行禮。
隻是那姿勢說有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越婈還沒出聲,馮若嫣就站起了身:“娘娘彆見怪,嬪妾月份大了,實在不宜多禮。”
越婈輕彎了彎唇角:“既然如此,馮嬪不在自己宮裡待著,出來亂走什麼?”
她稍稍退後一步,故作嫌棄地甩了甩手中的絲絹:“馮嬪月份大了,就離本宮遠點,省得到時候磕著碰著了,栽到本宮身上。”
馮若嫣臉色一愣,似乎沒想到越婈說話這麼衝。
這宮裡的女人不都最擅長綿裡藏針嗎,怎麼越婈每次說話都把情緒這麼明顯地擺出來?
馮若嫣攥緊了掌心,掌心微微刺痛:“嬪妾不知何處得罪了昭婕妤,娘娘何必這樣針對嬪妾?”
“昭婕妤這般脾性,是不怕皇上厭煩嗎?”
越婈挑了挑眉:“你是皇上嗎?”
馮若嫣愣了一下:“什麼?”
越婈唇角一勾,眼中是輕輕的諷刺:“你又不是皇上,怎麼知道他喜不喜歡?”
馮若嫣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她死死捏著拳頭:“你...”
她剛開口就閉了嘴,眼眶倏然紅了:“嬪妾實在不知哪裡惹娘娘生氣了,若是娘娘不快,等嬪妾生產後再親自登門給娘娘賠罪。”
“隻盼娘娘念著嬪妾腹中皇嗣,饒過嬪妾這一次。”
越婈眨了眨眼,好濃的茶香啊。
她都不用回頭就知道八成身後有人,君宸州?或者皇後?
她想給馮若嫣說,這招你上輩子玩過無數遍啦!
越婈翻了個白眼,沒接招,任由馮若嫣在這兒假哭。
“怎麼了?”
一隻溫熱的大掌握住了自己的手,男人熟稔地將她摟在懷中。
馮若嫣:“......”
越婈咬著唇瓣,悶聲悶氣地道:“皇上不都看見了,馮嬪說嬪妾欺負她呢。”
君宸州掃了馮若嫣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看向越婈,似乎在等她說發生了什麼。
越婈癟了癟唇,仿佛很委屈:“嬪妾正往禦書房去,誰知碰到了馮嬪,她不好好行禮就罷了,還說什麼等她生了孩子再和嬪妾賠罪。”
“她什麼意思呀?是在借著孩子威脅嬪妾嗎?”
馮若嫣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不等她插話,越婈就抱住男人的胳膊甩了甩:
“皇上您說句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