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順妃借著酒勁說道:“今日在座的都是姐妹們,不如咱們來吟詩作畫,也好解解悶。”
宮中嬪妃和命婦小姐們幾乎都是出自世家大族,詩詞歌賦信手拈來,既然順妃都提議了,眾人也都欣然接受。
皇後笑道:“還是順妃有點子,本宮宮中有一盒南海東珠,不如就拿來做賞頭吧。”
采薇得了令去取東珠,下方不少姑娘家都開始躍躍欲試。
若是能得了皇後的賞賜,有個好名聲自然對日後婚嫁有所益處。
再者聽聞今日皇上也可能會來,若是入了皇上的眼...
不少人隱晦的視線都若有似無的落在越婈身上,若是得了皇上的青睞,便可像那位昭婕妤一樣,從一個低微的宮女一躍飛上枝頭。
三公主撇撇嘴,湊到越婈耳邊小聲嘀咕:“真無聊,每次都是這些。”
她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想明白了什麼:“杳杳,你會什麼?”
待會兒萬一有人提到越婈,她什麼才藝都拿不出來豈不是會被人笑話。
三公主著急地道:“要不我給你寫一首詩,待會兒應付下得了。”
越婈搖搖頭:“她們若真想為難我,豈會讓你找到機會幫我作弊。”
“那怎麼辦?”三公主是個急性子,說著就想拉著她離席,“要不咱們走吧。”
順妃眼尖地瞧見了她倆,當即朗聲道:“昭婕妤和三公主是要去哪兒?”
她這一聲將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引到了越婈兩人的身上,偏偏順妃似乎毫無察覺,隻是維持著得體的淺笑:“可是本宮的提議,昭婕妤有所不滿?”
越婈扯了扯嘴角:“順妃娘娘多慮了。”
“既然如此,昭婕妤和公主還是坐下吧。”皇後適時出聲,“難得姐妹們同聚,昭婕妤可彆掃了大家的興。”
穎昭儀挑了挑眉:“皇後娘娘彆為難昭婕妤了,昭婕妤從前是宮女,哪會什麼琴棋書畫。”
江美人看了一眼穎昭儀,這才輕笑著:“昭儀娘娘此話差矣,昭婕妤若無一技之長,如何能得皇上寵愛呢?”
穎昭儀輕嗤一聲,不置可否。
三公主氣呼呼地想說話,越婈忙拉住了她:“不必了,她們存心想讓我出醜,你再怎麼爭辯也無用。”
倒是可笑,平時請安的時候,這些人說句話都綿裡藏針的,如今為了對付她倒是擰成一股繩了。
順妃第一個出來彈了曲古琴,琴音嫋嫋,倒是和她火爆的性格不太相符。
隨後穎昭儀作了一幅畫,皇後也寫了一首詩。
席間其樂融融,偏偏有人就是要盯著越婈。
馮若嫣目光灼灼,裡邊是讓人看不清的情緒:“婕妤娘娘彆謙虛了,不知嬪妾可能欣賞到娘娘的才藝?”
三公主當即就懟回去:“馮嬪懷著孕還不消停點,可彆讓本公主的小侄兒學了你的長舌。”
馮若嫣臉色一變,皇後皺著眉斥道:“淑元,不可胡言亂語。”
三公主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
越婈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彆擔心。
“嬪妾身無所長,讓皇後娘娘見笑了。”眼見許多嬪妃臉上露出輕蔑的神色,越婈語氣一轉,“不知可否借賢妃娘娘的琵琶一用。”
賢妃讓人拿了許多樂器來,聞言她便笑道:“昭婕妤請便。”
馮若嫣眼神閃了閃,隨後又譏諷般的哼了一聲,還彈琵琶,彆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在場不少人也是這樣想的,越婈不管她們怎麼看,但是都欺負到她頭上來了,那就斷斷不能讓眾人都看了笑話。
她抱著琵琶坐在梨木凳上,瑩潤的美眸低垂,鬢邊青絲隨著清風微微搖曳。
她停頓了兩三息,這才開始撥動琴弦。
曼妙的樂聲從纖細修長的手指間汩汩流淌,似溪水潺潺,清風滋潤,讓人如同置身山澗之中,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