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越婈心跳如雷,靠在男人懷中仿佛四肢都僵硬了一般。
“沒事了...”君宸州撫摸著她的後背,低下頭去看她脖子上的那道痕跡,所幸隻是劃傷,滲了點血珠出來。
他急忙從衣服上扯下一截布料,想要替她包紮一下。
“我沒事...”越婈擋住他的手,聲音有些虛弱,“我想回去...”
餘光瞥見馮若嫣的屍體,血肉模糊,密密麻麻的利箭射在上麵,讓她忍不住反胃想吐。
越婈恍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馮若嫣的時候。
那是前世,她被冊封後沒多久就是新妃入宮的日子,而馮若嫣是新人中位份最高的,正五品美人。
她出生於忠毅侯府,縱然年歲比之其他秀女大了些,但樣貌同樣是嬌美可人。
在坤寧宮請安的時候,馮若嫣坐在她上首,很是熱情地與她交談著。
在很短的一段時日內,馮若嫣表現得很是平易近人,甚至幾次來蒹葭閣與她閒聊。
可能她自己都不記得了,兩人之間有過這麼一段和平共處的日子。
是什麼時候變的呢?
越婈想,是那年端午佳節。
太後有意提拔馮若嫣,讓她在宴席上獻藝,並賞賜了許多東西,也得了君宸州的讚賞。
誰料當晚君宸州卻來了蒹葭閣。
從此馮若嫣就恨上了她。
她嫉妒自己得寵,可越婈同樣羨慕她們這些家世優渥的人。
若是她能像馮若嫣一樣有個能給自己撐腰的娘家,她就不必在宮中步步驚心,過著仰人鼻息的日子。
隻能說人各有誌,造化弄人。
看著曾經也風光過的人變成如今這血肉模糊的樣子,越婈閉了閉眼,移開了視線。
君宸州擔心她被嚇到了,安撫地拍著她的後背,三公主也湊上來查看越婈的情況。
她自責地哭道:“早知道就不帶你出宮了...”
越婈替她擦了擦眼淚:“誰又能想到呢?不怪你。”
君宸州眉眼冷下來,馮若嫣一個被挑斷了手筋腳筋的女人,是怎麼出了冷宮?又是誰幫她接好的手腳?
不知想到什麼,君宸州突然臉色發白,他緊緊握著越婈的胳膊,急切地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越婈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搖頭。
“不行,要趕緊回宮!”君宸州再顧不得其他,彎下腰就想將越婈打橫抱起。
他不知道馮若嫣說的是真是假,若是越婈真的中了蠱,那如今馮若嫣已死,越婈她...
君宸州臉色慘白,額上是細細的冷汗,越婈有些疑惑,不知他為何突然這般奇怪。
兩人還未站起來,突然耳邊傳來一聲響動,君宸州劍眉緊皺,極快地摟住越婈一個側身。
一支利箭擦過他的手臂,重重地釘在了樹乾上。
樹葉搖搖晃晃地落了下來。
“有刺客!”謝清崖立即抽出劍,守在君宸州身側。
一群黑衣人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暗衛和禁軍拿起武器與之纏鬥。
謝清崖打掉射過來的弓箭,將三公主也護在身後,厲聲道:“皇上快走!”
密林中越來越多的黑衣人出沒,君宸州一手護著越婈,一手拿著劍將意圖行刺的黑衣人斬首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