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宸州第一次見到越婈,是崇安五年,二月十八。
乾元殿照例有四個宮女能進內院伺候,這一年放了一個年滿出宮的,殿中省按著規矩補了一人進來。
那日,阿嫣領著她進來的時候,君宸州恰好站在窗邊。
凜冬將散,初春的陽光落在琉璃瓦上,院子裡的桃花隨著清風搖曳,飄落的花瓣被風吹到她的發髻上。
女子撥弄了一下鬢邊,她姣好的眉眼微微蹙起,柳眉杏眸,如同桃花般嬌豔欲滴。
阿嫣側著頭在和她說些什麼,女子不住地點頭,眉眼間攏著淺淺的笑意,似朝霞映雪,新月醉人。
君宸州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這宮中並不乏貌美的宮女,美人他見多了,但也總會有些人,不經意間就讓他心中泛起漣漪。
越婈是內院宮女中年紀最小的,入宮時間也很短,因此她很少能進殿伺候。
不過這小姑娘的心思淺顯得好笑。
每次她進殿,都有些出格的舉動,譬如不小心將硯盤中的墨水灑出來、不小心將茶水倒在他的衣擺上,君宸州仿佛在看一隻不太聰明的小貓,費儘心思地想要引起主人的注意。
從前並非沒有宮女借著侍奉的名義想要攀高枝,他反感這樣的事情。
但在越婈身上,他似乎格外的寬容。
許是因為她的一雙美眸格外澄澈,君宸州看不出她有什麼壞心思,反而覺得可愛。
皇後生辰那日,那杯加了料的酒他淺嘗了一口便已知曉,飲下的酒並不多,不足以讓他失控。
可是當越婈進來的那刻,當她纖細的手指覆上了自己的肩頭,君宸州仿佛氣血上湧,徑直將人拽入了浴池中。
“啊!”
女子發出一聲驚呼,頭上的珠花掉落在浴池中,粉色的宮裝緊緊貼在她玲瓏有致的嬌軀上。
浴池中的水對她而言有些深,她本能地攀附在他的肩頭,目光中還帶著一絲驚懼。
君宸州掐住她的下巴,凶狠地吻了上去。
不知是順了她的心意,還是順了自己的心意。
殿內水汽氤氳,水珠混著汗珠沿著女子白皙的脖頸滑落,君宸州吻過她的臉頰、櫻唇、鎖骨...
女子瘦削的脊骨靠在池壁上,她閉著眼,輕輕咬著唇瓣,卻還是阻擋不了那破碎的嬌吟聲。
君宸州卻是直直地看著她,看著她隨著自己的動作沉淪。
不知過了多久,懷中的女人已經近乎暈厥,池中的水快要涼透了,君宸州才抱著她出了浴池。
女子白淨的臉頰貼在他的頸側,微弱的呼吸噴灑在他耳邊,讓他強製壓下去的欲望又衝了上來。
越婈嬌柔的身子軟得不成樣子,細白纖長的雙腿搭在木椅的扶手上不斷搖晃,她嗚嗚咽咽地抽泣著,一直到天明...
翌日。
下朝回來,楊海進來稟告:
“皇上,剛才太醫來了趟,說越...越姑娘受了點傷,可能要養一段日子。”
君宸州想起昨夜,他從未有這般失控的時候。
竟然把她弄傷了。
“讓她好好休養。”
君宸州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感覺,有懊惱、憐惜,甚至隱隱有一絲逃避。
身為帝王,他不該是昨夜那個樣子的。